“还不错,口感细腻,世界之龙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腥,那么骚。”
此时的刹克司,脑海里全是兽王老哥被剖腹掏心的凄惨画面。
这是一个不太好笑的冷笑话,团长和凯帝都没接话,他们对烤龙心更感兴趣,亲自忙碌了起来。
“无垠域那位传说中的天主没有出现,我猜想神位会让第六阶段的极限强者陷入深度沉睡,除非迫不得已,他们应该不会苏醒。”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集结更多的盟友,趁机最大程度的扩增领地。”
刹克司小心翼翼转动手中的木签,一边控制烤龙心的火力,一边讲述通过这次战斗,自己对局势的一些猜想。
“神位这东西,是神明级别的物品,根本就不是半神强者可以控制的。”
团长在怀中掏了掏,取出一瓶孜然粉撒了撒后,将其递给刹克司。
“我虽然没有神位,但我曾经在地狱的一方大世界看到过一场神位的争夺战。”
“神位入手,必须先将其镇压,再试着将其炼化,才能为己所用。”
这是团长的所见所闻,他对神位这种东西也很好奇。
语毕,团长看向凯帝,用眼神示意后者透露一下死魂一族知道的关于神位的秘闻。
“神位这东西呀,怎么说呢,他其实是一种承载物,是一种媒介。”
凯帝将刹克司手里的孜然粉抢过去,哗啦啦往龙心上撒,显然不是第一次吃孜然这种香料了。
“就拿这棵树来做比喻吧!”
凯帝指着不远处的心愿树,他这波也为心愿树带回大量世界本源,有资格进入其中兑换。
“果实呢,没了心愿树,或早或晚,总有一天会衰败,会化为灰烬,会被人吃掉……最后什么都不会留下。”
凯帝掂了掂手中的龙心,用事实强调自己的说辞。
“而我们,全部都是未成熟或者完全成熟的果子,我们想要待在树上,就得有连接果树的果柄或者果蒂。”
凯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团长和刹克司。
“无论是果柄,还是果蒂,区别不大,因为它们就是所谓的神位。”
说到这,凯帝自然而然的露出一丝丝优越感,这样的秘闻,可不是什么种族都可以知晓的。
如果族群中没有神明级别的存在,它们甚至连神位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不见也不闻。
“以你们的智慧,应该也看出来了,果实不重要,神位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棵果树。”
凯帝抬手,转向指着心愿树,话里有话。
“第六阶段的极限强者,在拥有了神位以后,还得找到一棵果树,将自己接上去。”
“而这种果树,在我们共同的说法中,大家都称其为神系。”
如果凯帝之前说的东西是秘闻,那现在透露的信息,那就真的是非神明不可知的东西了。
“据我所知,拥有庞大神系的世界只有四个,深渊、地狱、神域、云梦墟,前两个大家都熟悉;神域传说是在我们之上的维度世界,具体啥样,我也不清楚;云梦墟很神秘,谁也不知道在哪,但可以肯定,云梦墟是属于虚界的高等位面。”
凯帝微眯着双眼,每当回忆起这些内容,他都会感觉自己很渺小,在那些神明级别的强者面前,他怕不是别人的一合之敌。
没人说话,因为当凯帝说出神系一词时,团长和刹克司都沉默了。
一人双眼放光,璀璨至极;一人低头沉思,若有所悟。
“神系……神系……神系……我好像在哪听说过,是在哪呢?”
“对了……副团长……觉醒者……献祭……灰烬平台……”
“灰烬神系?”
刹克司豁然抬头,看向团长,瞳孔放大,眼白收缩,眸中是难以置信的震撼。
看到团长微不察地眨了眨眼睛,刹克司才低头再次陷入沉思。
“原来,我们所拥有的灰烬平台,本质上是一个神系!”
“我们这些灰烬之种,全部都是灰烬神系为了壮大自己播撒出来的种子。”
刹克司的身躯晃了晃,心灵中忽然间涌现出一股庞大至极的新生力量,好似即将立地成佛、羽化飞升一般。
“躲天意避因果,诸般枷锁困真我。顺天意承因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一朝悟道见真我,何惧昔日旧枷锁。世间枷锁本是梦,无形无相亦无我。”
刹克司处于一种无我与真我相互替换的特殊状态中,下意识念出原本那个世界最贴合此时心态的诗句,让他整个人从心态到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从重生巨魔后,哪怕是开辟新的血脉之路,刹克司都有一种孤独感和漂泊感,他总感觉自己和其他族人不一样,他和提刀团的伙伴们,才应该是族人。
这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到和很多族人格格不入。
现在,他释怀了!
释怀了过去,释怀了现在,释怀了未来。
人族罗山海是他,弥阎巨魔刹克司是他,山海巨魔刹克司也是他。
心灵秘境,一头鲲鹏扶摇在九天之上,那是刹克司的心灵之力所化。
现在,鲲鹏发出一声高亢嘶鸣后,化为虚无。
秘境中,忽然出现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
刹克司闭着眼睛,悬浮在海面之上,不是四头八臂的山海巨魔状态,也不是头顶魔角、獠牙外显的弥阎巨魔形态,他是人族罗山海。
大海之上,潮起潮落,潮信来了一波,又离去一波。
一根根锁链自虚无中伸出,将刹克司四肢禁锢住,风雨雷电,地火风土,各种属性的雷霆和幻象纷至沓来。
浮生若梦,斗转星移,岁月流光中,不知暗度了几重山海。
也许是悠悠数载,也许几百度春秋,刹克司在恍惚中睁开眼睛,黄粱一梦,须臾枯荣。
“我就是我啊!”
此话一出,雷霆消散,幻象湮灭,禁锢刹克司的锁链如烟尘般不见踪影。
刹克司看着眼前的大海,轻笑一声。
“久困樊笼,一朝脱离苦海,该有遍地金莲相伴,有无上伟力助我渡游时间长河!”
哗啦!
某种东西自滔滔大河中冲出,他摆脱了河水的束缚,高高在上。
他俯视大河,俯视在大河中挣扎的各类河虾。
他俯视挣扎的过去,俯视危险重重的现在,俯视不可预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