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祖道人一直静观,此刻悠然开口,“曦子,你方才所言枯骨、玄符、刀魔三魔头,确是魔宙超修第七重境界的高境邪修无疑。”
“此等修为,已窥得一丝魔道本源之力,非同小可。”
“术祖兄长,”华曦子立刻追问,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全场,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探究,“魔宙超修第七重……究竟是何种修为境地?”
“ 其威能,可能与灵智上人、羽际真人两位前辈……相比?”
后面一句问出,厅内气氛微微一凝。
灵智上人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羽际真人则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术祖略一沉吟,竟无半分避讳,目光坦然扫过灵智与羽际,直言道:
“虽道魔殊途,本源迥异,难做精准比较,然单论其法力之雄浑、手段之诡谲、对天地规则扭曲侵蚀之能……应属旗鼓相当之列!”
华曦子心头猛地一凛。
他虽知术祖智慧深远,却未料其回答竟如此直率。
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骨窜上头顶。
若非逍遥仙帝那枚神妙莫测的隐身丹……
自己潜入面对这等存在,亦无天剑在手中,恐怕连一丝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灵智上人和羽际真人的恐怖手段,他可是亲眼见识过,至今思之仍心有余悸。
此刻,一直居中沉默的明海真君,终于缓缓抬起了眼帘。
他面色依旧沉静,如同万载寒潭,不起波澜。
他的目光在华曦子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神魂的力量,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曦子,你以命相搏,冒险潜入那龙潭虎穴,所见所闻……当不止于此。”
“……”
华曦子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嘴唇微张,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对着明海真君那洞察一切的目光,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根深埋的暗刺,摩天道院内线的阴影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于心,让他无法将“内奸”与“天龙柱石”的秘密一同宣之于众。
他的沉默与眼中那份难以言说的顾虑,如同一道无声的涟漪,在凝重的空气中扩散。
就在这份令人窒息的踌躇即将被追问打破的刹那,一直捻须静观的术祖道人,那双深邃的眼眸骤然闪过一丝精光。
他精准地捕捉到了华曦子目光流转间那份微妙的警惕与迟疑,心中瞬间了然。
他那遥测之术,已将此事猜出七八分,只是在众人面前无法验证。
“咳,”术祖轻咳一声,声音带着惯有的悠然,却巧妙地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他目光转向炎贤,带着几分探究的笑意:“炎贤小友,你手中那龟甲,方才是否……微微震动了一下?”
炎贤一愣,低头看看手中龟甲,茫然摇头:“兄长,言贤愚钝……未曾察觉。”
“哦?”
术祖捋须,若有所思,“怪哉,本道方才静坐,忽觉此物灵机似有异动,似与摩天道院排兵布阵有关。”
他转向灵智上人和羽际真人,语气诚恳而自然:“两位道友精研符箓推衍之道,不知可否移步偏厅,助老道参详一番?”
“此物乃老夫赠与炎贤,若真因今日摩天之事扰动了灵机,或能窥得一丝玄妙。正好也让炎贤、北霄、普凡三人参与应对之策。”
“分兵两路,真君院长我等与曦子细细精研如何应对神龙道者。”
灵智与羽际对视一眼,虽觉突兀,但术祖所言也非无稽,便颔首应允。
普凡立时心有所悟,即刻站起身来。
厅门轻合,隔绝了外界。
方才济济一堂的正厅,此刻只剩下明海真君、逍遥仙帝、陆机真人、术祖与华曦子五人。
空气仿佛骤然凝实,无形的禁制悄然加固。
术祖脸上闲适的笑意瞬间敛去,他像华曦子摆了摆手。
陆机目光锐利如电,直刺华曦子:“好了,曦子。此处再无旁人,天大的事,只管说来!”
此刻,华曦子并未直接开口,而是将目光看向明海真君。
“院长,曦子初来银河道院,有些事情尚且不明,敢问这境道天演台位于何处?是何人所建?”
明海真君未曾料到华曦子会有如此一问,略一沉吟道:“在七星岛上,已有多年,至于承建之事,本君并未过问。”
华曦子深吸一口气,如同卸下千斤重担,急切开口道:
“摩天道院高境修者云集,曦子并不畏惧,最可怕的是,他们在境道生死台基座之下,埋藏了三颗以‘地脉龙心’炼制的天龙柱石。”
“由那银面尊使亲手布下引爆法阵,意图在境道生死试进行时……”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刻骨的寒意,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将整个境道台方圆十里,连同其上所有人,无论敌我,尽数抹平,化为齑粉焦土。”
“还有,这天龙柱石是由我银河道院内线安排布置!”
这消息如同灭世惊雷,在封闭的正厅内炸响。
此刻,华曦子心头那根紧绷的弦才敢稍稍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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