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最终也没打出个你死我活。
一是,那张魅惑苍生的脸,闻人鸢下不去手。
二是,知道青魔是无辜的……她对着青魔也下不去手,还赔了一瓶丹药过去。
三是师兄过来了……
收走了她手中的长剑,把她的手握在大掌里捏了捏。
也不知怎么的,被水泥堵住的心,就‘噗嗤’被扎透了一个孔。
酸胀直冲眼眶,眼泪说流就流。
她急忙低下脑袋,不想被瞧到。
可还是被拥进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手掌从头顶揉到后脖颈。
最后在她后脖颈轻轻揉捏。
轻轻柔柔,力道不大。
堵在心口的水泥却‘噗噗噗’,千疮百孔。
“呜呜呜……”
低低的呜咽声响起。
“呜呜呜呜,师兄,你不用改,呜呜呜……我再也不会了……呜呜呜——”
闻人夜雪弯腰,下颌抵在她头顶轻轻摩挲,低哑的嗓音低低回应。
“嗯,师兄知道……师兄也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闻人鸢哭声突顿,但接下来又爆发更大的哭声。
闻人夜雪冷峻的唇角忽的一弯,提起她放在他腰间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
然后,遒劲有力的胳膊下划,让她坐在自己臂弯处,将人稳稳抱起。
转身,“天色已晚,诸位请便。”
众魔:“……”
咋了这是?
刚不是还打的挺凶的……么
看着渐渐靠近的身影,众魔纷纷让出一条道。
不敢惹,也惹不起。
“阿青啊,姐姐我这张脸有那么吓人吗?”寂静的广场,娇媚女音有些哀怨。
瞧,把人都吓哭了……
青魔:“……”
*
清晨。
阳光穿过晨雾,透过窗棂,丝丝缕缕洒在床头。
鼻尖是鲜花与尘土的气息。
窗外是鸟儿欢快的叫声。
床上少女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
眸中还残留尚未清醒的睡意,一缕长发贴在白皙的脸颊,有点痒。
她迷迷糊糊将脸埋在枕头里使劲儿蹭了蹭,突然毛茸的脑袋顿住,埋在柔软枕芯里的瞳眸倏地睁大。
藏在被子里的素手悄悄上移,缓缓挑起衣领一角,完全清醒的眸子狗狗祟祟往里瞧……
‘轰’的一声,脑袋里有什么爆炸开来。
双耳红的能滴血,瞬间腾起的热度让她想踢开被子,可偏又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啊啊啊啊——
怎么会这样!!!
昨晚怎么就圆房了?
没有美美的妆容,有的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没有漂亮的衣衫,有的是被青魔的血染污的裙衫。
更没有香香的洗个澡,哪怕清洁术给一个呢?
想到昨晚自己哭的不能自已,被师兄带出魔界,圈外怀里哄。
她一直在说对不起。
愧疚与自责要将她淹没。
师兄说不是她的错,不怪她,她是为了救他,是他能力不济,没护好她。
她就哭的更凶了,哭的打嗝都停不下。
师兄突然问:那鸢宝儿补偿师兄,好不好?
哭都不能阻止她点头。
她点头如捣蒜。
命都可以!
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
当时她一定丑极了!!!
啊啊啊啊啊啊——
师兄怎么下得去口?
闻人夜雪听到屋里有动静,端起备好的早餐进来。
进门就见到紫檀木雕花大床上,一条被红色锦被堆出来的虫子,在床上来回蠕动。
时不时用脑袋撞撞床,时不时又用尾巴扑腾两下。
明显是只暴躁的虫子。
清朗悦耳的笑声自胸腔传出。
床上那只暴躁虫立马装死。
闻人夜雪挑眉,神情愉悦的坐到床边,将托盘放到一旁矮几上。
室内重新归于平静,可暴躁虫仍一动不动装死。
哼,别想骗她出窝。
除非屋里仅剩她一道呼吸声。
等了片刻,闻人夜雪知道虫子准备装死到底了,到底没忍住心痒,大掌探出,试探的拽了拽。
床上虫子蠕动,锦被更是密不透风。
“饿不饿?”
床上虫子的脑袋小幅度摇了摇。
不饿。
闻人夜雪眸底漾着宠溺的笑,伸手隔着被子在那颗脑袋上揉了揉。
“大哥走了,让我和你说一声。”
“啥?”闻人鸢一把掀开被子,清亮的眸子倏地瞪大,“哥哥什么时候走的?”
闻人夜雪脸上是温和的笑,以指为梳,自然而然为她梳理几下炸毛的头发。
闻人鸢一把抓住他的作乱的手。
“哥哥都说什么了?他怎么不吭一声就走了?是出什么事了?”
闻人夜雪另只自由的手抬起,捏捏她红彤彤的脸颊。
从昨晚看到她将他教的剑法使的那般好,他心中的悸动就没停止过。
把她拥入怀。
揉进骨血。
时时刻刻触碰她。
闻人鸢一把又薅住他作乱的另一只手,无奈又急切,“师兄~,你倒是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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