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从出生到四岁,就被他爹娘发现了他身上存在的秘密。
那就是,他怎么都死不掉。
一次掉进池塘当场没气,可尸体在院子里待了一晚,第二天他就又醒过来。
并且毫发无损,自己还记得那段记忆。
他爹娘以为他是妖怪,不敢留了,连夜把人丢在丞相府侧门。
随安躺在太师椅上,阳光打在他硬朗的五官上,少年闭着眸。
他爹娘也不算太坏,还知道把他丢在富贵人家家门口。
否则,他又怎么能当上这丞相府的……
“说了多少遍了,把那些个碍事的玩意都丢掉。”
由远及近的男声响起,随安猛然睁开眼。
“公子安好…”
不知是谁大声的声音从院墙外传来,随安嗖的一下从太师椅上站起。
几乎在他起来的瞬间,丞相府膝下唯一的嫡出公子沈琮就从拱门走了进来。
几个丫鬟跟在他后面,排场好些大。
随安已经退后乖巧安静的站在一边,沈琮一屁股坐在他刚才坐过的位置。
随安谄媚的把刚才嘴里吐出来的葡萄双手奉上前:“公子。”
沈琮闭着眼睛,恩了一声摊开手,随安把东西放在他手心。
沈琮直接丢进嘴里,浓浓的葡萄味在嘴里迸发开来。
屋檐上趴着的某块砖下,隐藏到不被人发现的姜茶打了个寒颤,随即忍不住干呕一声。
随安眼底的情绪盖住,默默叹了口气,好吧,活了十七年,他现在还是沈琮的替身。
丞相大人在朝堂之上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为皇上分忧,一点儿心都不敢有。
生怕哪天龙椅上那位觉得他有异心,秉承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
噶了他们全家怎么办?
自己小心翼翼的,可他家这不争气的玩意,不但在外面招蜂引蝶,惹了多少桃花债。
朝上那些个千年老龟的一个个都扒着他家这点丑事弹劾他。
现在龙椅上那位还不追究,万一哪天就拿这事整活,那不就来不及了?现在搞的丞相大人一上朝就一个头两个大啊。
这些也就不提了,说说那些个被甩的姑娘,一个个气不过,隔三差五的都会雇个杀手来骚扰沈琮。
杀得了最好,杀不了也算是给沈琮喂只苍蝇,恶心他,没得叫他天天有应付不完的杀手。
那些个姑娘目的也确实办到了,沈琮被那些个江湖上半吊子的杀手给整破防了。
他晚上撩妹杀手突然从天而降,他跟姑娘半夜游湖杀手从水里出来,甚至还有他夜晚出恭,头顶的木头突然断裂。
就连跟同僚喝酒,也能从酒里喝出巴掌大的蜘蛛。
吓得他那个方面都快失灵了。
于是,身形跟沈琮长的差不多的随安就被选到了他身边 。
在他办事的时候,就穿着华服吸引那帮杀手的注意。
反正那帮半吊子的杀手都是晚上偷袭的,天黑了也看不出谁是谁。
夜晚降临,
再怎么有钱的丞相府,入了夜也不会彻夜点灯。
整个庭院乌漆抹黑的,院门打开,穿着华服的男人身边不带任何小厮。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从庭院穿过假山到了鲤鱼池。
这里是沈琮除了美人之外的爱好,爱养鱼,池塘修葺的又大又新。
少年站立于垂柳的柳树边,背影挺拔,在月光的照耀下,水面波光粼粼。
一阵风吹过,
穿着一身黑衣,跟夜色融合在一起的人影突然出现。
身形宛如鸿雁,轻盈无比,踩着花盆像是空中飞舞的鸟。
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泛着寒光,对着湖边的人影就直冲过去。
男子似乎有防备,脑袋后面似乎多长了一只眼。
侧身面对长剑越他而过,小脚像抹了油往后倒退。
随安的俊脸瞬间有些劫后余生的表情,拍了拍胸部:“我说你们,都老爱在后面偷袭呢?”
穿着黑衣的杀手并没有入水,身姿矫健的转回了岸边。
随安见状,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嚣张的拍了拍手,可预想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要出现的人也没有现身。
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姜茶冷笑一声:“你是在等那帮家丁?”
看她这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事情露馅了,随安心下一咯噔,呦,这次来了个有脑子的。
随安表情尴尬的往后退了退,摊了摊手 :“杀手姐姐,你看清楚了,我不是沈琮,您找错人了。”
说罢拔腿就转身往后跑。
姜茶黑布下的唇扯动,脚下轻功一点地,轻松追上逃跑的人,手刚要去抓他后脖领。
随安猛的转身,手一撒,粉尘瞬间迷糊了姜茶的眼睛。
眼睛刺痛,她紧闭双眼,可她还是伸手抓住了随安的手腕,死死扣着。
随安想要挣开,却无济于事,只能过过嘴瘾:“六眼迷离散 ,你不抓紧看郎中,会瞎的噢。”
这欠扁的势在必得语气,姜茶耳朵一动,拖着他,随安看着她往池边走。
手腕被扣住,居然挣脱不开,俊脸一红:“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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