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铃一响,试卷准时下发,然后在前后两人之间依次传递。
“刷拉刷拉”的抽试卷发出的声音此起彼伏,试卷连成了一条又一条白色的波浪,不时传来几声小声说话的声音。
待考试铃声一响, 一切生物发出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只剩笔尖与纸的摩擦在“沙沙沙”的响个不停,像是吹起了战斗的前奏。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进来,越来越多的笔尖开始与纸张摩擦起来,越来越多的“沙沙”声开始响起来,教室里逐渐变成了“沙沙”的海洋,变成了一个大沙漏。
此时,我们的主人公林默并未动笔,因为他正在默默祈祷这次的题目别太难,期望昨天晚上看的练习题能管用,希望这次能答得满满当当、绝不空着一道题。
哪怕是编,也得给它编上。
心道好几声“阿弥陀佛”后,使开始了他的“征程”。
一题一题地做下来,其实也不全都是难题,而且当林默发现其中有一道题跟昨天晚上看的某道题的题型类似,就觉得更开心了。
这次差不多能考八十多分了吧,再加上这道似曾相识的大题要是能做对的话,怎么着也得九十多分吧,四舍五入就一百分了呢。林默喜滋滋地想。
先做会做的,不会做的最后再试一试,实在做不出来就编,反正我的原则是不空题,就算是数学也没有特权。
众科平等,众题平等,笔迹均沾。
每一道题都有“穿上衣服遮羞”——被写得满满当当的权利,不因它是数学而“被衣衫褴褛”,也不因它是物理而“被赤·条条”。
林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前面坐着曾玲这个让他不禁心生怨怼的老师在监考也无暇顾及,整个考试过程都对曾玲这个老女人视而不见。
正写得起劲,忽然余光瞥见飞来一个东西,然后感觉小腿被打了一下,很轻很快,一下就没有了。
林默没去管。
本来脑子就不大好使,现在正计算到关键步骤,要是去看看是什么东西的话,肯定转过头来就忘了已经算到哪一步了。
还是先做题好了。
此时此刻,什么也没有做题重要。
正奋笔疾书不停,忽然听见曾玲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动,中跟鞋敲击在地板上发出“嗒嗒嗒”的响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消失在林默身前。
林默不明所以,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只看见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张小纸团,慢慢展开看了看,然后哼笑着说道:“就这点儿本事啊,除了作弊不会别的了?”
“作……弊?”林默的脑子忽得一下就反应不过来了。
作弊?
是考试通用的那个作弊吗?
她说的是我吗?
我没有啊?
我没有作弊啊?
“老师,我没有作弊。”良久,他才机械般的吐出一句。
“没有?证据都摆在这儿了,你还说没有?你可真是睁眼说瞎话啊。”见林默还想再说什么,曾玲不耐烦的打断,“行了,有什么话考完试后到办公室当面说,现在别打扰别人考试。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会替别人想想?”
林默终于回过神来,向纸团飞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但他其实也没指望能找到“罪犯”。
这可以算是下意识地看过去,就算是被台阶绊了一下都会回过头去看看绊我的那个台阶,就算是被狗咬了也会回过头去看看咬我的那条狗,都是一样的道理。
可能是好奇心在作怪,就想知道是哪个台阶绊倒的我,是哪只狗咬的我,再加上现在,就想看看到底是哪个臭不要脸的愣货扔得我。
没想到这一看,倒真的发现“罪魁祸首”了。
是徐磊。
曾玲的课代表之一,也是林默的同班同学兼他最最最最讨厌的学生没有之一。
林默看见徐磊后面的一个同学悄悄指了指徐磊,瘪了瘪嘴,一脸同情;又看见徐磊面无表情的瞥了自己一眼,然后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低下高贵的头颅继续答题,仿佛那张引起误会的纸团并不是他扔得一样。
艹!!!!!
我擦你祖宗十八代。
你惹得事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妈的,凭什么要让老子来替你背黑锅?
我就长得那么像背锅侠吗?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
真是气死我了!!!
林默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又想到他以前做的一些恶心人的事情,一时之间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握笔的手轻微颤动着,像是终于忍不了,“噌”得一下站起来说道:“老师,我没有作弊。”
语气平淡,神情冷静,像是在讲述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控制住撕碎卷子弃考的行为。
“你还有完没完了?”曾玲的声音也提高了好几分贝,“你说你没作弊,那你倒是说出来是谁,你指出来是谁作弊。”
“是……”他刚要喊出徐磊的名字,却突然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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