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老汉他们好奇的目光下,木箱里送来吱呀吱呀的声响,麦秆像是被野兽吞进了肚子里,紧接着,后边的出口处响起了呼啸声,麦壳和麦粒分别被飞速喷洒出来,洒落在早就清理好的地面上。
随着一捆又一捆的麦秆被送入到机器里面,越来越多的麦子和麦粒被喷洒出来,在地面堆成两堆。
而在下方的出口处,被脱干净麦穗的麦秆滑了出来,一个手下用木叉挑起,堆在旁边。
李老汉他们的目光渐渐由呆滞,转向震惊,转向喜悦。
“太厉害了!”
“这个怪东西居然真的能打麦子!”
“快!太快了!有了这个东西,咱们打麦子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没种过地的人不知道,抢收夏粮是非常累人的苦活。
收割麦子时要抢在天气突变之前,累人自不必说,但收割之后的活计,也不轻松。
农民们打麦子的老办法,是用一个叫做“连枷”的农具,连续的敲打地上的麦穗,或是是用牲畜拉着石磙碾压,把麦粒和麦穗分开,然后就是“扬麦”,乘着有风的时候,把混着麦壳的麦子扬到空中,以便让风吹掉轻的、不想要的那部分麦壳和尘土沙砾,只留下落在后面的麦子。
然后,就要把麦子摊到碾出来的“麦场”上,晒干以后,才能储存起来。
这个过程光听就知道是极其艰苦的、劳累至极的工作,而且花费的时间又很长,光是打麦子脱壳都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
如果这段时间遇上刮风下雨,那对农民来说当真是个灾难。
来不及收起来,遮挡风雨的新麦子,一见水就会发芽,不能储存,口感极差,而那些没晒干就堆在一起的麦子,还会发霉变质,将农民大半年的辛勤劳作付诸流水!
可现在好了,有了这个脱粒机,农民们就能迅速给小麦脱粒,大大节约时间,能极大的避免粮食损失。
……
见识到脱粒机的效率之后,农民们的生产热情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们趁着天好,又有专人负责安全,就没日没夜的在田地里忙着。
而且,农会分工非常明确:
力气大的青壮年负责收割麦子,力气小的小孩子和女性,就负责用脱粒机打麦子,年纪大的就负责做饭和照顾小孩子。
就这么全村老幼劲往一处使,农场里的麦子在短短数天之内全部被收割干净,脱粒的进度也赶了一半。
不过就是苦了赤惊浪。
脱粒机用的清风符,是他根据数次调整后的结果绘制的,风力大小和持续时间都有要求的,为了让脱粒机能正常工作,他不得不化身无情的符箓雕版印刷机,闷头就是狂印。
“发明机器,还有亲手绘制符箓,自己挖坑埋自己……”
“我这算不算究极打工人!”
就在赤惊浪逐渐向成熟的工具人蜕变时,陈大壮忽然满脸严肃的找到了他,开口就是一个坏消息:
“有村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