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盯着轮椅上那头发全白的老人看了半响，从那和苍老的脸上，终于找到了熟悉的影子。
“爸，是你吗？”他简直不敢相信。
孙老用苍老沙哑的声音喊了他。
“顾军， 是我，我出来了。”
顾父泪流满面，半跪在他的轮椅边看着他。
“爸，这些年你受苦喽。”
孙老扶了他一把，“你也不容易，起来吧。”
梁氏全程没说话，看着他们将老爷子推进了屋里，听着他们嘘寒问暖。
从他们谈话中得知，这老爷子不光出来了，还恢复了所有荣耀，连带着他的外孙顾岳霖也受到上头的特别照顾，现在混得挺好。
她心里不是滋味儿。
都得罪死了，他过得再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们的欢声笑语在她听来格外的刺耳，这让她想起了她刚嫁过来的时候。
那会儿她的娘家人说，好好对顾岳霖这小子，他外祖家是当官的，了不起的一个大官。
大官没那么容易落马，今天落魄了，没准儿哪天就又起来了，到时人家记得你的好。
她的这份热忱，只持续了几个月。
顾军和那边有书信来往，有一天顾军握着一封信，将她拉进屋里郑重其事的说，以后顾岳霖的外祖家，就是她的娘家，让她跟娘家那边说。
从那一刻起，她觉得京都的孙家完蛋了，再也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