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您来呐,老规矩,大好的龙井树茶,您请好了。”
他一边说着,脸上还带着热情的笑意,那模样就好像真有贵客临门。
没等刘醒非反应过来,他又把目光转向另一边,激动地说道:“三爷,是您呐三爷,哎呦,这是西极洋表吧,小东西可真精致,还是三爷您会玩儿哇。”
说着,还伸出那瘦骨嶙峋的手,作势要去拿什么东西。
紧接着,他又像是看到了新的客人,提高了音量喊道:“哎呀,是哪阵的风,把五爷您给请过来了,要点什么?行,老山绿一壶,要凉的。要我说还是您老爷子讲究,人家正经喝热茶水,就您要凉的,比别人可会享福哦。”
他一边碎碎念,一边还手脚并用地比划着泡茶的动作,神情专注又认真。
突然,他猛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身旁的女护工,脸上的热情瞬间变成了嫌弃,大声吼道:“你,走开。到别地要饭去,我这是茶馆,你上我这要饭?”
女护工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有些尴尬,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可老人似乎还没说完,又压低声音,像是在和谁偷偷商量:“一会给你一碗臊子面,你在外头蹲地上吃,别吧唧嘴发出声音啊!影响我的客人,可没下回了。”
女护工朝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苦笑着说:“看到了吧,他现在就这个样儿,总是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把这当成他以前的茶馆了 。”
刘醒非站在病房外,静静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王有田,心中五味杂陈。
刘醒非其实挺理解他的,大半辈子的风风雨雨,到了晚年却被病痛纠缠。
但刘醒非有一些话想单独跟他说,这些话太过私密,不好让旁人知晓。
思索再三,刘醒非把目光投向了正在病房里忙碌的女护工。
刘醒非把女护工叫到一旁,犹豫了一下,还是从钱包里掏出了一些钱递过去,轻声说:“你能不能先离开一会儿,我有些话想单独和老爷子聊聊。”
女护工听到刘醒非的话,脸上立刻浮现出惊讶和为难的神情,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警惕,毫不犹豫地拒绝道:“那可不行,我得守着老爷子,这是我的职责。”
她的反应在刘醒非意料之中,这段时间刘醒非看在眼里,她是个挺负责的护工。
某人无奈之下,只能再次提高了价钱。
女护工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她的目光在刘醒非和病房里的王有田之间来回游移,显然内心十分纠结。
终于,在金钱的诱惑下,她咬了咬牙,答应了刘醒非的请求。
女护工离开后,刘醒非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
回头望去,果不其然,刘醒非发现她并没有走远,就躲在不远处的墙角,时不时探出头来张望。
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不是担心刘醒非和一个老人单独相处会有什么不便,而是怕刘醒非会对王有田动手。
刘醒非心里明白,她经历过太多类似的事情。
在这医院里,有为了争夺遗产而不顾亲情的,有为了套取老人掌握的某些消息而不择手段的。
这些人一旦急眼了,完全丧失理智,对老人、病人打骂都是常有的事。
每当这种时候,护工们就得挺身而出,去制止这些暴行。
不过,刘醒非倒并不在意她的监视。
毕竟刘醒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动手打人,他另有打算。
等确定周围再无旁人后,刘醒非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动用了白银树的力量。
一股神秘而柔和的力量从刘醒非的身后,或者说脑后涌出,轻轻笼罩住王有田。
刘醒非小心翼翼地梳理着他的灵魂记忆,那感觉就像是在翻阅一本古老而厚重的书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醒非沉浸在这复杂而又神秘的过程中。
终于,王有田像是做了一个漫长而又离奇的梦,他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地清醒了过来。
在现实世界里,随意动用超凡之力绝非明智之举。
就拿刘醒非来说,他也仅仅是做了些极其轻微的事,才得以安然无恙。
稍有差池,此刻他恐怕早已吐血倒地,元气大伤。
王有田这边,记忆经过一番梳理后,至少当下病症已然消失,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些许。
然而,他毕竟年事已高,又被病痛折磨许久,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大不如前。
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他的记忆又会陷入错乱之中。
所以,得抓紧时间问出关键信息。
但在此之前,刘醒非却不敢贸然打扰。
他心里清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若是操之过急,反而可能适得其反,让王有田心生抵触,到时候想要获取信息就难上加难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好在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王有田很快便回过神来。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望向刘醒非,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是你帮的我吧,哎呦,这下子可舒服多了。之前我这脑子里啊,就跟一团乱麻似的,啥都理不清。小伙子,我看你可不是一般人。你这么尽心尽力地帮老头子我,是想要什么回报,还是想从我这儿知道些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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