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夏朝颜,陶婉的病情逐渐稳定下来,医生做了检查后,确定可以出院。
陶母着实松了一口气。
回槿城前,陶婉夜夜噩梦,被吓到晚上不敢睡觉,每天夜里都是缩在床脚发呆,给她找的心理医生也被她乱扔东西赶了出去……本以为她优秀的女儿就这样毁了,她每日只能以泪洗面。
后来丈夫提议转回槿城的市医院,九夷人生地不熟,陶婉没有安全感也是正常。
她听了丈夫的话,夫妻两人把女儿转回到槿城市医院,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谁知在医院住了几天,陶婉的病居然自己好了。
和医生交谈的陶母抽空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女儿,在心里寻思:婉婉之前一反常态,是不是因为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心事?
病房里,陶婉躺在床上,无聊地翻着手机——最初的恐惧和内疚过去,陶婉成功把自己说服——夏朝颜是自己掉下去的,和我无关……就算和我有关,她不也没摔死嘛!
不仅没摔死,还有心情装神弄鬼吓唬她。
呵呵,真是幼稚。
“哎,婉婉,有人来看你了!”
外面和医生交谈完的陶母领着青年进门,笑得眼角鱼尾纹皱成一团:哎哟,没想到婉婉的同事里还有这么帅气的小伙子,专门来看婉婉,是不是对婉婉有意思?
看清跟在母亲身后的人,陶婉惊得坐起身,声音似悲似喜:“霍前辈?”
霍前辈来看她了?他是为了夏朝颜来指责她,还是纯粹出于关心来看望她?
“陶小姐。”霍清珣把果篮放在桌子上,微笑道,“听说你住院了,我来看看你。”
“霍前辈……”他还带了果篮,这个人做事总是这么滴水不漏吗?
他只说来看她,她却知道他一定有话要说,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她总要听一听。
“妈。”陶婉转向陶母,软声道,“中午我想喝点粥,你去帮我买一碗好不好?”
女儿要和这个年轻人单独相处。陶母心领神会,道,“小霍啊,你吃中饭了没?一起吃个中饭吧?”
“我已经吃过了。”霍清珣礼貌地回道,“谢谢阿姨。”
“吃过了啊。”陶母笑道,“那我先下去买点东西,你们慢慢聊。”
陶母离开时很贴心地帮忙把病房门带上,彻底隔绝了走廊里的喧嚣。
“学长,你……”是来看我的吗?这句话迟疑着没有问出口,霍清珣说道,“听朝颜说你住院了,我来看看。”
朝颜……短短两个字,成功把女人想说的话堵了回去。陶婉迅速看他一眼,垂下眼帘没有吭声。
“陶小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第一次见面?陶婉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当然记得,那是一个下着大雪的晚上,她家教结束,独自一人踩着厚厚的雪走回宿舍,却在路上遇到了酒吧出来喝得醉醺醺的小流氓。那男人在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跟着她走了很久,确定她是一个人后,在一个路口拦下她。
那种被人强迫孤立无援的感觉她不想再回忆第二遍。
那个时候,是霍前辈出手救了她,他拧断了那个男人的胳膊,警告他以后不许再对华夏留学生出手,然后拦了的士把她送回学校。
从那时候起,她一直把他珍藏在心底,不对任何人提起,也不许任何人触碰,记忆里那一晚的他只属于她一个人。
她怀揣着不为他人道的秘密克服了求学之旅中的寂寞和孤独,拒绝一夜情,拒绝谈恋爱,就为了再和他相遇,把完完整整的自己交给他。
可是,他没有等她,他有了女朋友,那个女孩当着她的面不停地秀恩爱,一次一次把她心头珍藏的梦打碎,糅合着鲜血告诉她,她等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那个女孩摧毁了她这么多年的坚持,让她怎么能不恨她!
“前段时间,今夕何夕发生的那起凶杀案,你知道吗?”
凶杀案?陶婉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因为事关今夕何夕,那个案子报道得很仔细——合作谈崩后雇凶杀人,一屋子八人全部遇害。她看到消息时,也跟着同事很是义愤填膺了一阵子。
“那个杀人凶手是一个国外杀手组织的成员,在今夕何夕那种地方,杀了八个人后全身而退,是不是很厉害?”
“……”这一次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因为她发现话题在往一个很奇怪的方向发展。
“你说,这样的杀手,要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是不是易如反掌?”霍清珣再问。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个女杀手在今夕何夕犯了事以后没有立刻离开槿城,反而跑到我住的地方想袭击我。”霍清珣道,“原因嘛,我在国外的时候为了救一个华夏留学生,拧断了她哥哥的手,她哥哥受不了打击自杀了。”
陶婉怔怔看着他,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我抓了她,把她扔进监狱,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今天来这里之前我去了趟牢里,让他们把人放了出来,顺便把当年发生的事,你的名字住址所有相关信息都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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