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正义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周家这声明摆明是在含沙射影!”
虞雨沁骤然起身,神色愤怒:“二十多年了,周兴怀这老狐狸还不死心!”
“虞山阳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自己犯罪进了监狱还要把整个虞家拉入浑水!”
季震东轻按妻子发抖的肩膀:“沁儿,周兴怀本就疑心病重,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放弃调查他儿子的死因……不过咱爸行得正坐得端,没有做过的事,任凭他们如何污蔑都没用。”
季震东声音正气:“爸当年能够经得起调查,如今更不怕这些流言蜚语。”
“可我就是生气,他查他的,凭什么要泼脏水!”
虞雨沁眼眶泛红:“我都还没有跟他们周家计较,当年要不是周斯年那王八蛋半夜邀雪风出门,咱们雪风也不会出事……”
“雨沁!”
坐在大厅正位闭目养神的虞柏眼睛乍然睁开,脸上闪过一丝痛色。
老人胸口剧烈起伏,二十多年过去,丧子之痛仍如附骨之疽。
他悲叹:“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当一家人沉浸在低沉悲伤的氛围中时,木管家神色匆匆步入进厅堂。
“柏叔,小姐,姑爷!”
木管家呼吸急促,把手中握了一路的东西摊开:“我们刚刚在盘点清理山阳少爷名下公寓时,在沙发缝里发现了这个。”
“我总觉得很眼熟,便带来给你们看看……”
虞雨沁见父亲心情不好,招手,“木管家,给我看看。”
木管家上前,手上躺着的赫然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玉佩。
正面雕着松柏。
背面刻着一尾游鱼。
“这不是……我的平安佩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虞雨沁声音疑惑,她不由拿起玉佩,手指细细摩挲着玉佩的纹路,突然瞳孔一缩,“不对,这不是我的那块!”
“我的之前摔过磕了芝麻丁点的一角,而且我的明明记得收藏在保险箱里……”
虞雨沁像是思及某种可能,声音忍不住颤抖,“这块好像……雪风的?!”
平安佩是她父亲亲手雕刻,他们姐弟俩一人一块,从小戴到大,不曾摘下过。
但是自从虞雪峰车祸坠江身亡后,她便再没有戴过这块玉佩了。因为一看到这块相同的玉佩,他就会想到去世的弟弟。
虞柏闻言神色大变,仓皇间抢过女儿手中的平安佩,目光死死盯在玉佩上。
抚擦许久后,他哑声确认道:“这……就是雪风的……”
“当年雪风坠江后一直没有找到尸身,连玉佩也未曾打捞起。”虞柏忍不住心生妄念,“难不成我儿还安在……”
“爸,你的意思是弟弟可能还还活着?”虞雨沁声音拔高。
“沁儿,你别激动……”
季震东看向木管家,凝眉询问:“你说这是在虞山阳公寓找到的?玉佩不会凭空出现在虞山阳公寓,你们可有查到玉佩的‘上一任’主人?”
木管家摇头:“玉佩是在沙发缝隙里翻出来的,不知道放了多久,唯一可能知道的人或许是监狱里的山阳少爷吧。”
虞柏心情震荡,目露焦灼:“给我安排探监,我要亲自去见见那个混账!”
……
谢时微将自己和薛远的猜测告诉宋瑜后。
宋瑜便一直陷入了呆愣的状态,许久没有回神。
谢时微也只是静静坐在沙发上,没有打扰对方。
直到宋瑜彻底消化完这个难以置信的消息。
“时微,你的意思是,我爹爹可能是……虞家人,还是虞老的亲生儿子……我还有可能还是虞老的亲孙子?”
宋瑜睫毛轻颤,嗓音带着幼鹿般的惶惑,“……会不会搞错了,照片上这个人真的是虞雪风吗?”
“确实就是虞雪风本人。”
谢时微琥珀的瞳孔映出宋瑜的惊疑:“如果照片上人不是你爹,那就是你爹真的和虞雪风长得特别像,导致你认错了。”
宋瑜此时也有些怀疑自己:“不可能吧……可是这个人真的长得很像……”
“我刚刚听你说,你爹之前失忆过,对很多事情都不记得,对于曾经的家人和朋友也一概不知,只记得自己姓‘余’。”
谢时微手指摸着下巴思考道:“或许这个‘yu’不是年年有余的余,而是上京虞家的虞,当然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如果你想要寻亲,我们可以进一步验证。”
宋瑜目露迟疑:“……真的可以吗?”
因为他的爹爹前半生的失忆丢失了,所以对此一直心有遗憾。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家人都没有放弃过帮爹爹寻找记忆和寻找家人,尤其是他爸爸,只是一无所获。
如果他真的恰巧帮爹爹找到家人,岂不是了却了爹爹心头的一桩心愿。
谢时微点头,“我和阿远可以帮你们牵线和虞家人见一面,如果他真的是虞老的儿子,那皆大欢喜,如果不是,也无伤大雅。”
宋瑜无意识搓着衣角,心中对这个可能是自己亲人的虞家还保留着一丝害怕,“如果这是真的,那虞山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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