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他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傅元嘉闭上眼睛，也不说话，听着彼此的呼吸，似乎只有宫墙之上，才有这也宁静又美好的世界。
“走吧！”
“那我走了！”
“嗯！”
“对了，你说尹老留下了东西在你这里？”傅元嘉这才想起来，胤裪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枚梳子，“还记得这个吗？”
“这不是尹老整日把玩的梳子吗？”
“你看仔细。”
傅元嘉接过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忽然在左下角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印记，这不是……
图腾！
“这个图腾，跟我这个一模一样，梳子和铜镜，难道是一对的？”傅元嘉一边说一边从荷包里把镜子往外掏。
“好像是一对！”
“那这个图腾是什么意思？”
“蒙古的图腾。”
胤裪摊手，无奈地叹气，“不像是科尔沁草原的图腾，当年我在噶尔丹的时候，跟几个部落一同作战，对他们的图腾，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是蒙古图腾，却不是科尔沁的。”
傅元嘉开始起鸡皮疙瘩了，“凤白衣的剑上面也有这个图腾，难道说是岭西的，我看着也不像，岭西又不是蒙古。”
“凤白衣。”
胤裪仔细地想了一下，“我记得当年，凤白衣的祖母是噶尔丹的一个部落，远嫁而来的，具体是哪个部落，我不清楚，需要去查。”
“哦，那给你，你去查吧！”
“我去？”
“不然还要我去吗？我可是在紫禁城里，御前伺候，走不开，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一笑楼帮忙的话，去找沈青云。”傅元嘉叮嘱道。
“哦。”
“走了！”
把铜镜往他的怀里一塞，人就已经跑开了，走到城楼之下，仰头朝着她挥挥手，“走啦！”
“……”
胤裪没有说话，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那条白狐围脖，果然还是她戴着好看，忽然对自己的眼光十分满意。
目送着她离开，低头看着手里的梳子和镜子，都是女人用的东西，怕不是定情信物。
可是，尹老最爱的女人，在那么多年前就已经死去了，这个梳子就已经是她最后的念想，怎么可能在走的时候没有带上呢！
这一点很奇怪，除非他不是自愿离开的。
难道是凤白衣带走了他，但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他想不通。
——
入冬。
紫禁城下了第一场雪，比往年来得早了一些，天气也冷得飞快，傅元嘉每天起床都觉得自己死过一次了。
重点是起得太早了，康熙几点起，她就要在他起来之前起来，有时候眼睛都没有睁开，身体就已经钻出了被窝。
“哈欠~~~~”
又是一个哈欠，她端着盆准备进寝室，今天是她当班，大多数时候都是李德全。
大约也因为是伺候着，康熙觉得更加贴心吧，他也不想委屈自己。傅元嘉绝望的看向东方的那一抹鱼肚白。
凌晨三四点钟的哈佛算什么，凌晨三四点钟的洛杉矶算什么，有谁看过凌晨三四点钟的一百多年前的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