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四嫂。”温宪结巴地说。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查不出来，可能是太累了，这几日我点着熏香，也是一夜好睡的，四嫂以后这熏香您再送一些来可好？”
温宪若无其事地说道。
“熏香！”
四福晋倒水的手忽然一抖，把茶水都洒在桌上了，脸上的神色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了，“四嫂不是同你说了嘛，这些熏香是给嘉儿的，我送她一定不会要，也只好假借你的名头了。你怎么自己还用上了。”
“嘉儿说这东西助眠极好，我前阵子又睡不好，便送了一些给我。”温宪答道。
“嗯。”
“那四嫂还有吗？”
“有，当然有，你还有多少余量？”四福晋紧张地问，“拿来嫂子看看，若是成色不好了，那么咱们就换。”
“绿芙。”
“是，奴婢在。”
绿芙从门外进来，低着头也不敢看人，听说这位四福晋是极厉害的，把四贝勒府里整治的妥妥帖帖的，奴才们没一个不怕的。
“去把咱们剩下的熏香拿来。”
“是沉水香吗？”
“嗯。”
温宪看着绿芙走向柜子，手心不由得出汗，眼睛一直盯着四福晋，这么一试，便吧自己心里头那么一点儿残存的希望都给掐灭了。
“主子，都在这里了。”绿芙捧在手里，递到四福晋和温宪的眼前。
“嫂子都在这里了，你看看。”
“嗯。”
四福晋瞧了瞧，面上没有任何的破绽，只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用了这么多了，人却才出现一些症状，真是谢天谢地。
“我瞧着这些都放久了，改明儿嫂子托人给你送一些新的，你看都回潮了。”四福晋指着一处地方说道。
“哦，那嫂子就拿回去吧！”
温宪闭了闭眼睛，眼底满眼的失望，可惜四福晋所以的注意力都在这些檀香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她脸色不同。
“那好。”
四福晋接过这些熏香，又是说了几句体己的话，然后便告辞离开了。其实之后的谈话，两人都是心不在焉，一个想着的是如何尽快把这些沉香给弄出去，一个是想着要怎么同嘉儿说这件事。
“主子？您怎么了？”
“没事。”
“四福晋今日怎么走的如此匆忙，以往她都是要待上半日才会走的。”绿芙小声的念叨着，一字一顿都入了温宪的耳朵。
“你也发现了。”
“是呀！”
“四福晋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不同吗？”温宪又问。
“emmm……倒是有一些慌张，说的话也都是前后不搭尬的，总觉得心里头隔了事儿，所以……奴婢觉得莫不是四贝勒府里有什么事儿了吗？”
绿芙担忧地说。
“是吧！”
温宪疲惫地闭上眼睛，心一点点地往下沉，满脑子都在想嘉儿问的那句话，如果有一日，她同西林椿有一人不再喜欢了，放下了，那么另一人的痛苦便得由先离开的人买单，这件事是否公平。
“主子，您要不要用点吃食？”
“不用了，把屋里的熏香撤了吧，你也下去歇着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温宪把绿芙打发了，靠在床边想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