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冠霖看着老伴儿,红了眼圈。潘喜柿听着宋家惠口中这些陌生都字句,她不知所措,眼泪却顺着面颊哗哗落下。
“现在啊,潘喜柿可能已经不是当年我自己抱到新港的那个孩子了。就像我当年曾经想过的那样,她已经不记得我了,也没有长成我曾经希望的样子,也不是当初我朝思暮想的小闺女了,她变成了一个让我无法接受,无比陌生,甚至不喜欢的孩子,我们之间或许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了,但我要说,这不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你们不能因为这个欺负她。”
宋家惠说着说着,完全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薛钏深吸了一口气说:“老姐姐啊,我没有说潘老师不好,我只是觉得她和云轩不合适,我没有诋毁她的意思,如果我设身处地地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我是可以理解的,”
“你理解不了。”宋家惠强忍着什么,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泠,“他们确实在一起不合适,但不是你儿子优秀,是你儿子配不上潘喜柿。”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更加惊呆了。
“现在的年轻人,有谁能像潘喜柿一样,大学二年级开始勤工俭学没有再找家里要一分钱?有谁能像潘喜柿一样以一己之力,富裕了曾经养育过她的所有人。我就是觉得可惜,当年我亲自抱到新港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变得那么傻,就跟缺心眼一样,成就了别人,到头来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被那些人笑话也就罢了,还要被你这种不相干的人看低,你们凭什么?”
薛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默默低下了头,她就说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和外人一起欺负自己孩子的父母?闺蜜的传言她深信不疑,从心里也觉得这个家庭也确实很不容易。
宋家惠抹干了脸颊上的泪痕说:“潘喜柿有一万种不好,她也只是对不起自己的父母!你们算哪根儿葱?也敢当着潘喜柿父母的面儿说她不好,你是哪来的逻辑让你有这种底气?她可以不认爸妈,但她不是没爸没妈。她和姥姥家那些烂账,我算不清,也恨得牙根痒痒,但是你们这些外不落的人,想在我面前欺负她,你们算是找对人了,逼着我现在就骂你儿子。”
宋家惠又转过头对尚云轩说:“上次你在我面前是怎么吹牛的?说要保护潘喜柿,我教书育人常和男孩们说,男人说话要一言九鼎,不能光说不干。如果你娶了老婆,连自己的亲妈都能欺负她,还算得上是什么保护呢?
我告诉你,潘喜柿都爸爸这一辈子都在他老娘面前保护我。从没有让我像潘喜柿这样受过委屈。你父母还找人调查潘喜柿的家庭,你们衬什么啊,这么牛气烘烘的?潘喜柿的家庭条件一点都不差,你想娶潘喜柿,做梦吧,我绝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