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敢给我喝,我也不敢喝啊。
在我绝望的尴尬里,有些疑惑。
怎么言关他就那么肯定我会到胥泽兄这里来呢?
回想今天早上言关使唤我来西宫的模样,我恍了又恍,恍然大悟。
他做胥泽兄的父君一做就是七万年,就算是知道胥泽兄喜欢把酿好的酒坛子埋在哪里也不足为奇,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习惯?故意在胥泽兄面前提起我善饮酒的事,也定是拿捏准了胥泽会把他酿好的那两坛子酒挖出来给我尝尝。
胥泽兄打一开始就对本神君我念念不忘,作为最疼爱胥泽兄的他父君,没准真的会为了他做出这等伤天害理有悖人伦的事来。
我说呢,当时在场有资历的丫头婆子官差不在少数,怎么就偏偏使唤我了呢?原是他早就打定主意让我来西宫了。
由此而推知,往酒坛子里下药的除了他能还有谁?
亏我方才唤他一声父君,这就是一个父君做的好事。
一口牙都快被我咬碎了,我仍是紧紧闭着口,一言不发。
胥泽兄站在一旁,见我牙关紧闭的模样,思忖半日,唯唯诺诺道:“末儿,今日大家都在我宫中,你却拦住了我不叫我说,但是现在……现在他们都走了,皇兄他也走了,我现在一定要对你说……末儿?”
我思量言关往胥泽的酒中下药的事思量得正好,忽听见胥泽兄唤我两声,将我出窍的灵魂唤回了肚中。
“嗯?”我恍恍惚惚回神瞧他一眼,方才依稀听见胥泽兄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于是,我松开牙关朝他笑嘻嘻道:“胥泽兄有话便说就是,我听着呢。”
胥泽兄叹了一叹,犹豫道:“我晓得我没能耐住药物与佳人的诱惑,做了些叫你不能原谅的混账事,方才皇兄他还问我,问我同薷玖公主两情相悦否,皇兄可不知我心意,可是末儿你却不能不晓得,一直以来,我的眼里心里……都是你。”
话毕,胥泽兄极有仪式感的顿一顿,道:“先前你在我同皇兄之间做出的决断令我伤神甚久,如今我方才明白,生在皇家,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选择的。就像今日皇兄问我的时候,你暴暴燥燥断了我的话,那时我便晓得你是怕听见了什么不愿听的……末儿,现在你已知晓我的心意,大可安心了。”
说到最后,胥泽兄嘴角竟露出了一抹隐晦的笑意。
我:“……”
不知这胥泽兄近几日是招惹了那位大师,对情爱竟有了这等令人痛彻心扉的觉悟。我默然停住,心道这等强大而扭曲的风月观并非我这样涉世不深还没学会接人待物的小神仙所能扭转回来的。
蓦地,我兴致盎然,风起沧澜,问他:“唔,这些都是你自己感悟出来的?”
都说了胥泽兄不会撒谎,实诚地摇摇脑袋:“这都是我父君说与我听的,我觉得有道理。”
且不说旁的,单说那一句‘生在皇家,身不由己说’得确然有几分歪理。
为了言关在胥泽兄心中伟岸的形象,为了那句‘生在皇家,身不由己’我点头,道:“没错,你父君说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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