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冰眉头一挑。
她不是蠢货，似乎隐约明白了伊莉雅的意图：
“你的意思是……？”
“我要你，”
伊莉雅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凉冰的眼睛。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把这潭令人昏昏欲睡的死水，彻底搅浑！”
“让那些沉溺于和平假象、忘记了宇宙本质的文明……”
“重新回忆起，宇宙的残酷与真实！”
凉冰闻言，先是一怔。
随即，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爆发出惊人的、近乎疯狂的光彩。
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鲜红的嘴唇，露出一抹邪魅入骨的笑容：
“哦？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伊莉雅，我答应你！”
“不过，到时候，可别怪我玩得太大，让你都收不了场！”
“场面越大，才越有意思，不是吗？”
伊莉雅优雅地端起那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而且，后续地球文明，还会根据你搅动宇宙风云的‘业绩’……”
“对你进行持续的、超乎你想象的资源与尖端技术支持。”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补充道：
“想必，一支能够与天使文明那套虚伪的‘正义秩序’分庭抗礼……”
“甚至能够将其彻底压制、踩在脚下的势力……”
“以及一支，只听从于你凉冰意志的，
代表着绝对自由、绝对混乱，象征着宇宙阴暗面的强大势力……”
“一定会很有趣，不是吗？”
凉冰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自由！
混乱！
这正是她灵魂深处最渴望的东西！
凯莎那套所谓的“正义秩序”，
在她看来，不过是粉饰太平的虚伪枷锁，令人窒息。
“伊莉雅，你果然是那个最懂我的老妖精。”
凉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有本能的警惕。
也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深依赖。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凉冰话锋陡然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说。”
伊莉雅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似乎很期待她能提出什么有分量的要求。
“我要我的恶魔军团，拥有绝对的自主权！”
“它不受地球文明的，任何直接控制和干涉！”
凉冰一字一顿地沉声道。
这是她的底线。
是她身为天启王的骄傲。
伊莉雅闻言，先是微微一怔。
随即发出一阵悦耳，却又带着一丝嘲弄的轻笑声。
“凉冰，我亲爱的守护天使，你似乎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目前的状况。”
“你以为，现在的你，
或者说未来的恶魔军团，
有资格和地球文明，谈‘绝对自主’这种条件吗？”
她缓缓站起身，来到凉冰面前。
那双白皙如玉的纤手轻轻抬起，用食指挑起凉冰光洁的下巴。
动作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逗。
眼神却冰冷如万古玄冰，不带丝毫情感。
“你接下来所拥有的一切，
都将建立在地球文明的默许，或者说，‘投资’之上。”
“没有地球文明，提供的超越时代的技术支持。
你觉得单凭你自己那点，从天使文明偷学来的皮毛。
需要多少万年，才能组建出一支，
能够与凯莎麾下，那群武装到牙齿的天使军团正面抗衡的队伍？”
“没有地球文明在背后撑腰，
你以为，那些宇宙中的老牌势力，
会眼睁睁看着你一个‘叛逃的天启王’，拉起一支挑战现有秩序的军队吗？”
凉冰被伊莉雅身上，骤然散发出的磅礴气势所慑。
一时间竟被压制得说不出话来。
伊莉雅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精准地扎在她最痛的地方。
这是事实。
残酷。
却无法反驳。
“当然，”
伊莉雅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柔和了些许，
“我并非要将你当做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
“毕竟，你可是我的守护天使。”
“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半个地球文明的人了。”
“而地球文明，对待自己人，一向是最慷慨，也最是宽容的。”
“从不吝啬给予他们施展才华的舞台。”
“所以，在不触碰地球文明核心利益的前提下，
你可以尽情地施展你的才华，实现你那些疯狂而大胆的想法。”
“至于你的恶魔军团，
它的理念，它的行事风格，它的未来走向，都由你来决定。”
“我们，或者说我，只看最终的结果。”
“看你能否给这个沉闷的宇宙，带来足够精彩的‘惊喜’。”
凉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胸中激荡翻涌的情绪。
她知道，伊莉雅这是在敲打她。
也是在给她画下一个巨大无比，却又香气扑鼻的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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