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气温骤降。
终于!
在夏勤完全做好兵力部署,以及攻城准备的头一天。
寒州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起初雪稀稀疏疏,仅是有了那么几分寒州入冬的意思。
可渐渐的雪点成了鹅毛状,漫天飞舞,密密麻麻,
仅是两个时辰,宜城城头之上,便堆积起了拳头般厚度的白雪,城内城外成了一片雪白。
.......
大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黎明时分,夏勤所在大营的周围积雪已有一尺之厚。
而这场大雪并未让夏勤的计划有任何改变。
随着夏勤一声令下,五十万大军,出了营。
而此时此刻宜城上的将士们,甲胄上也覆上一层雪白。
可是没有一个将士,试图去将那层厚雪抖落。
因为他们眼前。
城外二十里的地方,洁净的白色世界中,黑压压的大夏军,如同潮水般正向着宜城压来,
成片的黑色人影之中,硕大的投石车,格外显眼,哪怕漫天的飞雪,让眼前之物都变得模糊,那投石车铁勺里放置的,燃火的硕大石球,仍旧那般显眼。
而这样的投石车,这样的火球,于黑压压的人群中,足足有五十之多。
一旦战争的号角吹响,没有人会质疑这火球能否砸破这宜城的城墙。。
因为宜城的城墙,本就不似清风城那般高耸,厚实,硬朗,根本扛不住如此硕大的烈火石球。
而此时宜城城头,站着的三人,正是如今萧家军的,除去消失四月之久的萧鸿之后,最高权力者,大小姐萧昙,军师李常,以及二公子韩忠。
此刻他们看着城外的眼神中,满是严肃。
“如此多的投石车,宜城城墙顷刻间便会被夷为平地。”
萧昙率先开口。
“那军师,我们真的只有出城迎战一条路吗?”韩忠皱眉。
“这条路并非我们选的,而是夏勤只给我们留了这一条路,你看看城外那投石器,若是等到投石车抵达可以攻击城墙的射程,那我们脚下的城墙便形同虚设了。”李常拍着墙垛,面色凝重,长长呼出一口气。
萧昙看了眼城外继续前压的军阵:“那军师,如果按照你说的方法出城迎战,我们会有几成胜算。”
李常闻言,对着城外夏勤的大军比划起来:
“就算所有人都能完全按照我说的去打,我们胜算也不足四成。
大小姐,你看夏勤摆出的军阵,左右两翼有辽州狼骑,和襄南重甲骑护卫,可以很快的做到外围支援和保护。
而尚岳老将军和荒川率前锋营攻杀,必须长驱直入,像一把利剑直插夏勤大军腹地,打乱他们的阵型,
方才可以给子孝和刘达率领的破工营创造机会,直扑投石器所在的位置,将其焚毁。
不过要想达到这样的效果,非常困难,
你们看,大侠军最前沿的是凌州刀盾手和凌州长枪手的合阵,凌州作为大夏五州中,和寒州接壤最多的州,虽兵马不多。
但自古以来,不论哪位皇上,都很是提防威望颇高,马战最是厉害的萧家军,所以不论哪个皇上派遣到凌州的武将,都极看重和培养,专克马战的战法,
所以有他们在,尚老将军和荒川的先锋军,很有可能会在一开始就被拖住,而后被快速接应过来的辽州狼骑军和襄南重甲骑拖入苦战。
而且这种概率极高。
大小姐,要知道你们萧家世代忠良,除了世子这一代,其余家主,还从未与凌州起过刀兵,所以谁也不知道凌州兵专克马战的战法,到底有多厉害。
但从一点可以推断出,这战法应当不弱,毕竟当初你的爷爷,奉山公那一代,襄南兵乱,凌州军曾和襄南军打过正面的大战,只是碍于兵马不足,最终落败,可传闻那一战,襄南的骑兵折损大半,
而当初奉山公兵出寒州,和襄南军的厮杀中,萧家军损失也颇为惨重,足以看出凌州军,兵虽少,战斗力却很是强悍。
只是这一点,在当初我们兵出寒州,攻打凌州各城时被我们忽略了,
那几场与凌州军的交手,皆是攻城战,并未与他们过多的在野外交战,所以难以看出他们城外作战的实力。
但这次夏勤兵力远胜我们,他们城外作战的能力,会因为双方兵力的差距,而得到极大的提升。
所以尚老将军和荒川的先锋军,很有可能达不到我们预期的效果。
这样的话,也就会导致子孝和刘达,也很难打出预想中的战果。
不过这一点,我也有所准备,一旦破工营和先锋营都陷入苦战,无法有效的摧毁投石车,那么夏勤的阵型也一定会因为两营的进攻,而被打乱。
那顾思卿就可以看准时机,直接从失去辽州狼骑和襄南重甲骑守卫的两翼,分兵攻入。
而我给顾思卿下达的军令,也是灵活的,
顾思勤若见前锋营和破工营有所建树,便以左右佯攻的打法,好做接应两营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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