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总算没有人,来找你和我大哥的麻烦了。”
慢悠悠的话传来,萧凌立刻反应过来,这里面一定有楚恬的手笔……
他立刻回忆楚恬刚才讲话的过程,似乎这事儿明面上是让人抓不到把柄的,才放心了。
放吃完饭,萧凌自告奋勇要去刷洗饭盒,就被护士通知去接电话。
楚恬接过饭盒,让他随护士去。
等刷完饭盒回到病房的时候,萧凌已经回来了。
还没问对方是谁来的电话。
萧凌就开口了,“我领导来的电话,问我知不知道杜曼云他们的事儿。
我说我只是听说了,具体的根本不清楚……
他见我这问不出什么,就关心了几句,匆匆挂了电话。”
楚恬点点头,“你确实也不知道更多,要不是我,估计这事儿得尘埃落定时候,你才清楚。”
萧凌一想也是,他本来也不是八卦的人……
发生这样的事儿,对领导一定有损害,可能会退居二线,或者病退什么的,职业生涯算是完了……
那自己岂不是,不用回到京城,可以一直陪着楚恬了?
只怕条件用了,老爷子不能干……转念一想,管他呢?
反正楚恬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萧凌突然觉得内心豁然开朗,什么挣扎、纠结都烟消云散。
楚恬见萧凌眉眼本来拧在一起,忽然变得静谧柔和,似莹莹有光般。
就好像脱去枷锁般悠然自得,也不敢打扰他,就静静地看着他。
萧凌一抬头,就见楚恬冲自己笑,也自然而然的回了一个笑。
“恬恬,等我和楚岩好些了,咱们就回五长吧。
我想奶奶了,还有楚叔叔、楚阿姨,还有兄弟们了……”
楚恬点点头,“我也想他们了。
我还想给他们带点礼物回去。”
晚些时候,走廊里传来了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还夹杂着低泣声。
一开始声音并不大,后来越来越大,声音的主人话语里充满了怨恨和幸灾乐祸的不甘。
“杜曼云做出了那么丢人现眼的事儿,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住院,快跟我回家去!”
“呜呜呜,你胡说!我姑姑那么厉害的人,才不会扔下我不管呢!你根本不配做妈,只知道因为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天天跟我爸吵架!”
一听声音和内容,楚恬就知道是杜艳艳和她妈妈了。
估计是杜曼云的事儿,牵连了她都没脸到卫生院送饭了。
结果,女儿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跟她对着干!
不心疼自己倒也罢了,竟然还指责上了!
“啪!”
“你打我!我不会原谅你的,我要去找姑姑!”
看着被杜曼云惯得无法无天的女儿,算是废了,这一巴掌估计不多的母女情也打没了。
算了,就这样吧……
这场闹剧刚散了,朱婶子跑过来八卦。
还给楚恬塞了一把瓜子,“这闺女可真是白养了,连亲妈都不认了……”
楚恬不咸不淡的接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罢了。”
朱婶子深以为然,母女俩就这么反目成仇还是挺令人唏嘘的。
她要是有那样只认姑姑不认妈的女儿,还不如不生呢。
朱婶子又想起来刚才碰到的一桩事儿,“刚才佟教授的助理来了,找了半天人也没找到。
然后听说之前的事儿,整个人都傻了。
跑去往京城挂电话,我正好路过,听他给佟教授家里说了这事儿,对面好像给支招了。
撂下电话,他就跑到了院长办公室。
这事儿大伙都亲眼看见了,别说找院长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事实呀?!”
楚恬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婶子,你说的对。
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算是有权有势,也不敢轻易去捞人吧?
这可是弄不好,要牵连一家子的大事儿。”
说到这里,楚恬心里有了点想法。
等回到招待所,她立刻给张三写了封信。
信的大致内容就是让他查一查佟家的住址,以及每个人的工作单位。
让他在家属院和单位附近散播佟教授的“光荣事迹”。
洋洋洒洒写了三页纸,其中不乏一些散播谣言的方式、方法。
还将佟教授与杜艳艳在办公室的细节也写了出来。
写的张三都以为楚恬在旁边观摩后,写的读后感了。
看的他心猿意马、口干舌燥,太真实了,完全当那啥看了。
红着脸看完了这信,将随信邮寄来的大团结装到口袋里,张三立马就点火烧了信。
然后下工就去蹲点。
楚恬希望能够给佟家的政敌、对头递过去把柄,就算是一时半会扳不倒他们家。
也能添添堵,弄的他们焦头烂额,最好是连年都过不好才行。
早上一起来,就将信寄了出去。
楚恬给萧凌和楚大哥送完饭,才去外贸局签合同。
这次是正式签合同,亚麻厂这回派了一个副厂长过来。
看上去就很正派,一看就是一心抓生产的。
问了楚恬很多生产制作上的事儿,看她对答如流,才放心的点点头,末了还勉励了几句。
楚恬见对方不是来糊弄事儿的,认真负责严谨的样子。
想到此时的国人并不知道一些面料厂和面粉厂,在生产过程中,都会产生大量的粉尘,引起爆炸。
没穿越前,她家有亲戚就在类似的单位上班,厂里夜间发生巨大爆炸,致使百余人死伤,还好亲戚是办公室坐班的,不用上大夜班,躲过一劫。
楚恬不动声色的,将这些粉尘能够爆炸的原理说了一遍,并询问对方亚麻厂是否有专人定期清理工作后的粉尘,纤维尘埃。
厂里自然是没有人重视的,副厂长不以为然。
连副厂长都如此,何况是车间作业的工人呢?
对于一些大老粗来说,可能觉得这是天方夜谭,这个年代如此的信息闭塞,不怪他们不信。
何况亚麻厂都坐落了二十多年了,都没有事儿,就更没有人信了。
楚恬只好将苏珊娜作为借口,表示这是对方提醒的,并举了一个例子。
副厂长这次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回去就对车间进行整改,并要求专人专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