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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谢家兄妹挤在陆曜的屋子里。
谢宁瑶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案子好像越来越复杂啊。我理不清头绪。”
陆曜道,“有一点可肯定,他们抓赵秀放赵秀,便是想她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可这个消息定不会是真的,他们是想将罪行嫁祸给宋如松。”
谢宁远立即想明白了其中关窍,接着道,“他为何会想着嫁祸?定是知道了我们在查他们,其实他们早在暗中盯着我们许久了。嫁祸于宋如松,也是想早些从这个案子中脱身。”
路曜点了点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们三人带走,倒是小瞧了这个白佛教。”
谢宁瑶道,“但我觉得白佛教与宋如松是有某种关联的。宋如松不是什么好人,之前便有为害我不顾百姓死活的先例,朝中虽在查他恶行,却碍于太后的面子至今没个结果。他掌管浙江漕运多年,其中可捞油水的地方多了去了,这等贪官污吏按理说早该被斩首了。我们倒不如将计就计,顺势拿下宋如松,先将对手麻痹,等敌人大意了,我们再行事。”
谢宁远道,“可趁此机会拿下宋如松,麻痹深藏在这背后之人,只不过不能以子虚乌有的罪名拿人,我明日便起身离开这里,暗中搜集宋如松这些年的犯罪证据,再移送给中枢。”
说罢他准备起身离开陆曜的屋子,见谢宁瑶坐着不对,他咳嗽两声。
谢宁瑶还有一事想不明白,为何白佛教众会认识她?且单单只愿意放她一条生路。想的入迷,便未注意到谢宁远的暗示。。
谢宁远的脸色有点青,以为妹妹喜欢陆曜到不顾男女大防的地步,他来到谢宁瑶面前,再次咳嗽两声,克制住自己的怒气道,“天色不早了,今日早些回房歇息。”
谢宁瑶思绪被打断,转头望了一眼屋外天色,确实不早了,从椅子上跳起来,“嗯,那我先回房了。哥你也早点休息哦。”
谢宁远脸色这才好看起来,嗯了一声。
谢宁瑶快要走出房间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陆曜笑了起来,艳红的烛火打在她脸上,显得娇俏可爱,“陆曜,你也早些休息啊,明天见。”
陆曜笑着点了点头,不等他说些什么,谢宁远便拉着谢宁瑶的胳膊走远了。
此时谢宁远只想感叹一声……
女大不中留啊。
谢宁瑶与谢宁远的屋子不在一个方向,两人走到一半便分开了。
谢宁远在自己屋子前发现了赵秀的身影,顿时头大了起来。
赵秀看见他却开心极了,语气带着些娇俏,“你回来了,我等你等了很久,腿都站麻了。”
谢宁远皱了皱眉,“白日没有机会问你,你可是又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
赵秀心虚道,“不是。”
谢宁远推门进屋,在赵秀想要跟进来之际,眼疾手快的将门关上,他站在门后,望着门外的那抹身影久久不去,半晌他道,“我明日便要离开这里了,你也听话回家吧,你家人会担心你的。”
赵秀望着紧闭的门,突然觉得委屈极了,蹲在地上抱紧自己的膝盖哭了起来,“谢宁远,你混蛋,你没有良心。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就这么绝情的赶我走。”
谢宁远的身子僵在那里,他所在的地方处处充满危险,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怎能跟着他一起受苦呢?“我本就绝情,我们俩不会有结果,望赵姑娘顾忌些脸面,莫要再纠缠于我。”
这话说的可谓是难听至极。赵秀站起身,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往自己房间方向走了。
她以为任何事任何情谊只要她坚持便可得到,原来她想岔了吗?
她的哭泣渐渐无声。
原本哭出声是想将这哭声当做打败别人的武器,可既然别人不在意,她又怎能赢呢?
谢宁远从窗户缝里看见赵秀的背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