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瑞克斯打了个响鼻,摇摇头,他也听到了这句话:“想得美,准是陷阱...”
飞火不敢相信地看了他一眼。“等等,你是说你不认得这种战术吗?”她狐疑地问,“你不是军队的,头子,什么的吗?”
“我是巡逻队的总队长,小马。”法瑞克斯不耐烦地回答,“我管的是巢穴里的巡逻小组,不是整支军队的战略。那些是特拉奇亚(Trachea)管的事。”
“特拉奇亚?”另一名闪电天马,一只白毛暗蓝鬃尾的雄驹皱皱鼻子,“啧,你们的名字真怪。”
“少说废话,流星(Soarin)。”飞火呵斥道,咬紧牙齿,许久,她叹了口气,向前走去,“好吧,继续前进,保持谨慎,前方可能有陷阱。虫子跟我走。”她命令道。法瑞克斯听着她侮辱性的称呼,低吼一声,但也照做了。索拉克斯逆来顺受地紧跟在后面。
城市里一片死寂,只听得到蹄子缓慢小心地蹭过满目疮痍的石质路面的声音。索拉克斯的眼睛四下看了看,回想起这些破败的建筑,曾经不可一世地矗立,见证着创造者们坚定的意志。街道里从前满是小马的场景填满了他的脑海,令他心生愧疚。那时候,小马们享受着生活,他们欢笑,他们陪伴家马与情侣。那时一切都...美好。
他游移不定的双眼落在一座倒塌建筑上的焦痕之上,脑海中宁静祥和的画面支离破碎。他仿佛能听到,在自己的脑海深处,有小马在痛苦的号哭。起先是一只,后来越来愈多,缓慢而不停歇地增多,直到整座无辜的城市都在恐惧、困惑、愤怒与痛苦中哭号。他回想起,自己前去营救轻语时,看到路边小马们恐慌的脸,想起他的无能为力。他想起来...便感到深深的后悔。
更多的愧疚被迫中止,法瑞克斯突然展开翅膀,大声嘶叫起来,索拉克斯、飞火,以及整支军队都停了下来。天马疑问地皱着眉,看向嘶叫的幻形灵,展开翅膀,放低身姿,做好战斗准备。“怎么回事?”她压低声音,用力地问。
法瑞克斯将舌头缩回去,缓缓看向四周,露出满口尖牙。“情况不对...”他压低声音回答,眼睛微微发光,接着兀地睁开,猛吸一口气,“敌袭!!”他一边喊叫着,一边独角涌现出绿色火焰。那火焰迅速扩张,将他、索拉克斯,以及在队伍前列的十几名军马遮挡在其后。
不到一秒钟后,一道颜色更绿的火焰落在他的护盾上爆开,法瑞克斯不由得吃痛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护盾后方,传来更多轰炸声,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还有军马们惊诧、疼痛的喊叫声。瓦砾与碎块在轰炸后,从天而降,法瑞克斯驱散护盾,试图审视局面之时,几块残砖碎瓦打在他和身边众马的身上。
烟尘涌进原本被护盾遮挡的空间里,索拉克斯咳嗽着,喘息着,一只蹄子在面前挥舞。空气稍稍干净些了,他看向前方,仔细地向烟尘中看去,顿时睁大眼睛,耳朵在无比的恐惧中紧贴头顶。他的心落了下去,在脑海深处,三个字重复不止。‘死定了。死定了。’
四周,围满了幻形灵,他们仿佛凭空出现,想必是早在袭击前就隐藏、伪装好了。正如法瑞克斯所预测的,面前是上百只幻形灵,他们从全部方向包围了小马的军队,天空与陆地全被封锁。他们的翅膀振动着,声音填满了空气,索拉克斯能感觉到,他的牙齿之间、甲壳之间,都在颤动。‘死定了。死定了。’
他几乎没有听见飞火下令开战,几乎没有听见战斗开始。一瞬间,一切都堕入混沌。虫群扑向被包围的军队,嘶叫着,咆哮着,独角亮起魔法。天马飞入空中迎击,独角兽们以魔法参战,陆马们则为指挥员们提供防卫,并击退靠近地面的幻形灵。飞火拍翅的力量,在空气中产生了一阵冲击波,她飞入空中,飞向一只袭来的幻形灵。她以腰为轴心,在空中回旋,准确地将后蹄送向敌马的腹部。那只幻形灵无声地惨叫,被飞火一蹄踢飞出去,头朝下落在地上,昏迷不醒。
她短暂的胜利立刻就被夺走了。至少七只幻形灵同时向她扑上来,用魔法和牙齿和蹄子抓向她。在一片混乱的战斗中,索拉克斯只隐约听到她吃力的喊叫声,看着她被他们打倒在地,激起一片烟尘。他向后躲去,心脏在胸中跳个不停,几乎要撞碎他的甲壳。他恐慌的双眼左右看去,查看着身旁的局势。
小马的士兵们,许多已经被打倒,拖进附近的废墟中去。他听到惨叫,看到挣扎,他们很可能是被拖去装进茧里。他看到,一只天马扑上前去解救同胞,却被一发绿色火焰打在侧身,爆炸开来。他痛苦地惨叫着,像个破布娃娃似地被击飞出去,撞在一座建筑的侧面,那只发射魔法的幻形灵立即追上去摁住他。她的尖牙中流出了粘液。士兵尖叫。
索拉克斯将眼睛转向前方,他看到三只幻形灵向他冲过来,不由得尖叫起来。他的独角亮起魔法,向后跳开,将一道魔法向他们射去。来者轻而易举地绕过他的魔法,向他逼近,露出牙齿,想要将叛徒撕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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