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个活死人的身份。
对她进行尸检的时候,研究人员们才惊讶的发现了她的内脏几乎已经被啃食一空。
于是如何处置她的新生儿丧尸引发了研究所内部激烈的争吵。
多半人认为,这个丧尸婴儿太危险了。
虽然现在它还在沉睡,但谁也不能保证等它醒来之后会怎么样。
但是另一部分人却坚持,既然答应了产妇丧尸,就应该将这个婴儿养起来。
说不定从它身上还能发掘一些关于生命或者病毒的新发现。
两拨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一致看向了我。
因为我代表的是末世里的至高信仰,天启教会。
透过分娩室的观察窗,两边期待的目光让我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于是我穿上防护服,从密闭门走进了分娩室。
婴儿还在沉睡,我抱起她,感觉她和任何一个普通婴儿没有什么两样。
研究人员们一言不发的将我围在中心,他们还在等我的决定。
我看着婴儿,这时,她醒了。
我们四目相对的一刻,我看到她眼中非人的纯黑已经消退,黑白分明的眼睛漂亮极了。
这个婴儿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丧尸的特征了。
我将这个发现告诉研究人员,他们也很惊奇。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有我在,研究人员们十分安心。他们对婴儿进行了抽血和各项扫描,结果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意味着这个婴儿身上完全没有病毒感染,她的血液和正常人类的一模一样。
一个产妇丧尸生下的感染体,曾吞下母体的内脏然后破体而出。
然后在诞生后睡完第一觉,竟然成为了正常人。
主张收养的研究人员松了一口气,连忙去找适合新生儿的营养物质和奶粉去了。
认为她危险的那一部分研究人员,却要求每天对她进行体检。
并非只是出于安全考虑,更多的还是想弄明白她的感染是如何消失的。
最后,每日体检这个决定,没人反对。
这下没有事情需要我来决断,大家各忙各的,我反倒成了最轻松的那个人。
女婴被放进了恒温箱,我就站在旁边看着她。
‘抽血好疼,我也不喜欢被他们检查来检查去。’
这个声音突兀的在我意识中响起,把我吓了一跳。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女婴,恒温育婴箱的玻璃外壁映出我目瞪口呆的脸。
‘不要惊讶,你不是也会这种意识交流本事吗?说起来,我是跟你学的。’
女婴盯着我,继续和我进行意识交流。
我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女婴也是一个超凡者。
她的本事,就是通过身体的接触,掌握别人的能力。
但受限于自身新生儿的状态限制,她的能力并不能长久使用。
简短深入的交流之后,这个婴儿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我盯着她熟睡的脸,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我在想,会不会她吞噬自己生母的内脏,并不是因为丧尸的本性,而是因为她当时在生母体内,只接触了自己身为感染者的母亲,所以掌握了她母亲的撕咬和吞噬能力。
这样看来,会不会感染者的嗜血特征也是一种超凡力量?
再进一步想,会不会超凡者和感染者,本就是同一类物种?
毕竟,他们都脱离了正常人的范畴。
这个猜想惊世骇俗,足以颠覆末日后世界的秩序。
然而这个猜想也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我们能不能以此为开端,找到某种办法,完成人类世界的救赎?
那一刻,我深信,如果天启教会知道了这一切,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聚集起全世界最卓越的头脑,一起破解这些问题,让人类世界重归平静与美好。
这个想法让我再也无法自抑。
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后,我回到教会,将这一切都告诉了舒尔茨神父。
哦,舒尔茨神父就是晴川市天启教堂最高负责人。
我还是太天真了。
舒尔茨神父听我说完,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震惊或是意外。
‘我知道,孩子。我们都知道。’
他当时用一种极为悲悯的眼神望着我,可我却听得出来,他的灵魂深处充满了冷漠。
超凡者和感染者是一回事,原来教会高层早就已经知道了。
但是天启教会并不打算公开这个秘密,反而想要将这个秘密掩盖。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为什么教会要派我去研究所。
派我去,只是因为天启教会是研究人员的精神支柱,有我在,他们就不会深入思考其中的关联性,就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同时我还能倾听研究人员的心声,以防他们有人想到这一点之后,出于各种原因将这个秘密扩散出去。
谁说,谁死。
原来教会的终极目的并不是于绝境中拯救世界,而是要凌驾其上,永远统治这个世界。
只要树起敌人这个角色——无论他是谁——天启教会都能够凝聚足够多的信徒和追随者,随时听候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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