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御的马车晃晃悠悠地来到安远侯府,这门前还真安静,竟连个迎门的小厮和门房都没有。
他不禁挑了挑眉。
这就有趣了!
不是赏菊会吗?会后还有宴,他虽然没接到请帖,但现在他的身份,凭他这张脸,没有请帖也是可以参加的吧?
还是说客人都已经到齐,所以门口不需要安排人相迎了?
可这才什么时候?
巳时三刻,早得很呢。
江遇道:“主子,要进去吗?”
商景御笑:“怎么不进去?上次咱们来也是低调的进去,这次又一样就好了。”
江遇嘀咕:“主子,好歹你是一王爷,还是该注重些身份!”
“你都说了,我是一王爷,那我注不注重,身份不都在这儿吗?”
江遇:“……”
还真有道理!
主仆两个下了马车,大摇大摆的一路走进去。
一直走到二门,才见到下人们,他们忙忙碌碌,却也欢欢喜喜,还在小声交谈:
“真没想到今天竟然能来这样的贵客!”
“可不是嘛,侯爷都高兴坏了,你看他乐得合不拢嘴。”
“换谁不乐的合不拢嘴呀?侯爷还说是祖坟冒青烟呢。”
“真金贵,你没看见那一身。光是手上的那个宝石戒指,就够把我卖八百回了!”
“你还真看得起自己,把你卖八百回,也买不到他戒指的一个边边。那戒指老金贵了!”
“那金冠也是,不要说中间那颗大宝石,就是边上的小宝石,都够咱们吃一辈子了。”
“咱们京城贵人多,今儿个说不定还会有贵人上门。”
“所以侯府要发达了,都好好干,那以后咱们出去也不用看人脸色了。”
“……”
商景御挑眉,什么贵呢?连下人都高兴成这样,那楚白奎还说什么祖坟冒青烟?他很感兴趣。
难不成是太子殿下到了?
又或者是他那大皇兄?
大皇兄嘛倒不可能,他一向喜欢以礼贤下士,平易近人的姿态出现。什么手上的宝石戒指,头上金冠镶宝石之类的,大概率不会出现。
贤王嘛,但是绝不会奢靡无度,铺张浪费的。
就算太子殿下好像都没有这么夸张。
安远侯府看来今天是真的有贵客呀。
所以刚刚门口没人,不是因为客人都到了,不必再派人迎门,而是因为来了贵客,所有人都簇拥在他身边了。
这侯府也真是搞笑,他就不怕所有人都离开了,门口有贼人混进来。
没规矩呀!
可惜小外甥女竟然有这么个出身。
商景御心里啧啧称奇,脚下也不慢,径直跑到小花园里去赏花去了。
楚白奎这边对镇南王小王爷前呼后拥,恭敬有加,小王爷仍然很矜傲,踱步在前,偶尔问上一两句,楚白奎便会恭敬作答。
小王爷目光里的鄙夷更甚,同时也更多了几分玩味。
楚白奎把小王爷迎进了他的书房。
别的客人都在前厅偏厅里面待着喝茶,或者在花园里,在轩亭里。
他觉得以小王爷这样的身份,自然不会跟那些人有什么话说,那些人的身份地位太低了,连他都看不上,更何况小王爷这么金贵的人。
那自然只有在他的书房里单独接待,才能表达心中的敬意和重视。
小王爷落了座,楚白奎亲自把一盏茶送到小王爷面前。
小王爷没去转,转着手指上的玉扳指,慢条斯理的道:“听说贵府有个养在乡下十几年的女儿,这赏菊宴,就是为了让那个女儿多认识一些朋友设办的?”
楚白奎陪笑回答:“正是正是,劳小王爷动问,小女年幼时多病,故而养在乡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接回府里,想着她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又没有见识过京城的繁华,便想多补偿一些。也免得以后她走出去出丑!”
“是吗?你那女儿多大了?”
楚白奎道:“快满十九了。”
“倒真是妙龄啊!不知可有许配人家?”
楚白奎一怔,这小王爷怎么问到那野丫头,还像挺有兴趣的样子?问她是否许配人家,是什么意思?
他一时有些把不准,也不敢乱答,他记得,楚南柠好像说自己是嫁过人的。不过也可能只是她随口一说,毕竟,媛媛可是过来人,是否成过亲圆过房,她一看就能看出来。她说那野丫头还是黄花大闺女。
他道:“小女因为自小养在乡下。和小侯不是太亲近,倒和他舅舅更亲近些!”
“嗯,她还有舅舅?是何人?”小王爷凉薄的嘴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狭长的眼睛眯起显得更加狭长。
“是叶太傅!”
“叶太傅!”小王爷咀嚼着这三个字,突地一笑,道:“侯爷此言差矣,自古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没有舅舅什么事儿。你这个做父亲的,在女儿面前何必如此卑微,父纲不正,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楚白奎陪着笑,他倒是想正父纲,可那野丫头牙口利的很,一张口就咬下他一块肉,一张口就咬下他一块肉,要走了丁安舒的嫁妆不说,还林林总总从他这里刮了近万两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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