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至今为止皇帝未有子嗣,还丝毫不着急,并对朝臣们的相关建议充耳不闻。谁敢无休止的劝谏肯定会挨骂,再不停嘴找个由头就被罢免了。现在关于皇子的话题已经成了禁忌,谁敢提谁就要倒霉,爱谁谁真不惯着。
要说最符合皇帝做派的当属钱财,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丝毫不为过。景阳皇帝到底有多少内帑众说纷纭,却没一个是准确的。
因为属于景阳皇帝的产业多且杂,有些是全资有些是入股,有的公开有的隐匿,别说外臣,当年皇后还在的时候,照样不清楚细节。
难道景阳皇帝是个守财奴,啥都不喜欢就钟意搂着银子入睡?还真不是,这位皇帝捞钱的本事冠绝全国,大手大脚花钱的做派也独树一帜。
大部分银子只是在内帑账目上转了一圈,很快就变成了各种投资,又以同样快的速度花了出去。光是每年给皇家学院拨付的款项就令人咂舌不已,简直是个吞金兽。若是换成户部支付,孙元化立马就得请辞,真掏不起。
不爱财、不喜色、不奢靡、不狂妄、甚至不顾传承,活得像个苦行僧,天不亮就起,天黑透了还在批阅奏折,到底图个啥呢?
也别说无所图,用大学士席尔瓦的话讲,景阳皇帝最高兴的时刻就是给人讲课。每当有人被迫不得不听,还不得不认真听时,皇帝就会发自内心的笑。
然而不管皇帝怎么怪异,怎么离经叛道、大权独揽,在他登基的三十多年里大明帝国一步步名符其实了。朝野上下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国力蒸蒸日上。
唯独没有做到的就是四海升平。这位皇帝口口声声不喜刀兵,却时时刻刻没耽误征战,隔几年保证来一次。好在每一次都在境外,且次次获胜,对国力没什么损失,对国民也没什么伤害。
以至于把当兵逐渐搞成了民间比较流行的上升通道,不少没有经商才能又不甘心窝在家乡耕种的年轻人,纷纷把进入军队当做免费跳板,即便没有成为军官,退役之后也能留下一身本事,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不敢想象打败了欧洲各国,强迫他们按照新规矩行事之后,大明帝国会变成什么样子。那些只存在于文学作品当中的形容词,能不能把日后的盛况完全描绘清楚呢?真是有点期待啊!
刚刚进入腊月,又一匹插了三支旗子的驿马从朝阳门外狂奔进了通政使司,恩鸟港的战报终于到了!
和之前预估的情况差不多,大明海军获得了胜利。但细节有所出入,欧洲联合舰队没有遭受灭顶之灾,仅仅损
失了几十艘战舰和一万多陆军,不能算全身而退吧,也保存了部分实力。
“启禀陛下,臣以为好望角战区总指挥燕不死、副总指挥张永龄有畏缩不前、贻误战机、致敌逃脱之嫌,应交由宪兵卫和锦衣卫彻查!”
这个结果显然不能让朝臣们满意,他们的胃口已经被两个战区的大胜撑大了,和上次山呼万岁相比,御前会议的场面就比较冷清了,更有户部、礼部、刑部等多位尚书当场提出了严重指控。
“臣无异议……”连副总参谋长谭不明都没护短,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
“诸位同僚,且听老朽一言。燕总指挥与张总督虽有瑕疵,却情有可原。此战结果不如西域和波斯湾辉煌,也并不算差,当属有功,应予以嘉奖!”
但文官们的领头人物内阁首辅袁应泰却在此时站出来为好望角战区的两位指挥官鸣起了不平,不光反对调查降罪还认为是立功受奖。
“袁阁老,此言差矣!以好望角战区兵力虽少,却有恩鸟港经营多年,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修建,本应固若金汤。
抛开恩鸟城失守不谈,若是能趁西番舰队仓皇撤离时穷追猛打,当有很大把握将其重创。如此一来,西番诸国至少在五到十年内再无力向东觊觎,我朝也能腾出手来全力经营北美洲一隅。
现如今西番舰队主力未伤筋动骨,必心怀恨意伺机而动。我朝仍旧要东西兼顾双线作战,不仅浪费颇多,还很是被动,这难道不该彻查吗?”
这番表态让一众朝臣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看看皇帝,再看看袁应泰,最终由户部尚书孙元化发起了反击。
“若是体恤张总督年岁已高,又为副将,暂且不予追究,也该令燕不死即刻返京道明原委,以示正听。”大理寺卿真宪时马上跟进,话里话外的意思比较耐人寻味。
张永龄在担任南非总督之前一直在海户司任职,必须算皇帝亲信,可以法外开恩不予追责。但燕不死就别再放过了,总要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嘛。
“袁大学士,朕想听听你为何不同意对他们俩展开调查的理由。”
洪涛还是一贯不先发言定基调,可此时却不得不站出来自证清白了。好嘛,再不说话屎盆子就该扣自己脑袋上了!但亲口为燕不死和张永龄脱罪有点不合适,此时就该有明眼人站出来为主分忧了。
“回禀陛下,恩鸟港远在万里之外,孤军镇边塞还能以少胜多,何罪之有?若是这样也有罪,那将来谁又愿为大明远赴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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