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峻或许是顾及自己读书人的颜面,只是将事情简单大致讲述了一遍;
汪正海听下来,觉得与汪轶鸣讲的并无什么出入后,只是时不时点点头,也未做出其他回应;
“正海,为兄知道你此时定也不容易;可今日从小锐嘴中得知鸣哥儿愿意出手相帮,解决我家的困境,为兄便迫不及待的来找你相商;但不知贤弟的意思如何?”
汪正海凝眉不语,手指轻敲着桌面;
“正海,为兄一早就觉得这批货太过扎眼;从一开始愚兄便寝食难安,整日战战兢兢的,本还想着谨慎对待,怎料如今却眼看着就要砸在手里,为兄实在难以接受;”
“若贤弟能帮愚兄解决此事,愚兄定感激不尽;他日有需,为兄必竭尽全力!”
话落,汪正海微微点了点头;
“兄长勿急;此事鸣儿也同我说过了;”
呼出一口气,汪正海正了正身子,道;
“既然兄长开了口,鸣儿也与小锐贤侄做了承诺,不妨先听听孩子是如何说。”
萧峻看了眼神色坦然如常的汪轶鸣,又瞧了瞧面容严肃的汪正海;
自己已经没了其他办法,又是来求人的,便也只得点头同意了。
“鸣儿。”
见此,汪正海扭头冲着还在与萧锐、何朗挤眉弄眼的汪轶鸣唤道;
“在呢,爹,您吩咐。”
“嬉皮笑脸的,成何体统?”
汪正海面容一肃,训斥了一句道;
“咳咳…爹教训的是。”
“嗯,既然事情是你对萧贤侄与何贤侄应下的;那么当着你萧伯伯的面,就把你是作何打算好好说一说。”
“是,爹。”
汪轶鸣起身对着汪正海与萧峻拱手一礼,应道;
可还未开口,眼睛却瞧见自己老爹冲自己伸出的食中二指,立马会意,这是向他讨烟的信号;
莞尔一笑,掏出烟盒,上前给其点上了一支;
吸了一口,汪正海眯眼吐出一口烟雾,道;
“别忘了你萧伯伯。”
汪轶鸣身子一怔,又掏出一支烟看向面有期待的萧峻,好奇的问道;
“莫非萧伯伯也喜吸食烟草这一道?”
“哈哈…确实如此,让贤侄见笑了。”
汪轶鸣自是不会吝啬,立马给其也点上了一支;
让其诧异的是,本以为在大明吸烟的人会是凤毛麟角;可哪知这回了老家一趟,身边就有这么多老烟枪,还个个都是长辈级的;
照这么下去,汪轶鸣都开始担心若是在老家呆久了,自己的那些库存能不能撑得到返回原时空的时候;
“嘶~呼~”
萧峻猛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
瞧这一脸享受的样子,定是多年老烟枪无疑;
“嘿嘿…萧伯伯,这烟,还可以吧?”
只见萧峻眼前一亮,盯着手中烟卷上下打量,一边点头,一边不住点头赞道;
“好东西!好东西啊!浓郁醇厚,还不辣嗓子;过瘾!过瘾呐!”
“这卷烟的点子也是奇特,方便不说,还别具一格!”
忍不住,萧峻又猛吸了一口。
“嘿嘿…”
汪轶鸣扭头看向汪正海,眼神示意询问自己也想来上一支;
却见老爹只冲自己挥了挥手,道了句;
“说你的,都等着呢。”
“咳咳,好的,爹。”
汪轶鸣快速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香烟;
待吸了一口后,对着萧峻说道;
“萧伯伯,想必萧锐给您说了,小侄的办法便是有我出面,将这批货全部买下。”
“正是如此,但不知贤侄具体作何打算,又需要我等如何配合?”
萧峻面色肃然,看着汪轶鸣问道;
“小侄问过二位兄弟,这批货物总价价值十六万两白银,不知萧伯伯可有什么异议?”
瞥了萧锐与何朗二人一眼,萧峻摇了摇头,应道;
“没有异议。”
“价格若贤侄可以接受,随时可将这批货取走,交易时间上也好商量。”
汪轶鸣对其点了点头;
“萧伯伯,既然说了是价值十六万两白银,小侄自是不会短缺半分;”
顿了顿;
“价格上萧伯伯都没有异议,那我们也就不再此事上纠结了。”
“哈哈…好!贤侄痛快;我等定然不会在价格上纠结什么。”
萧峻听此,便立刻表明了态度;
汪轶鸣又看了萧锐与何朗一眼,见二人脸上皆是喜色,想来他们也是没什么意见;
便继续对着萧峻说道;
“萧伯伯,小侄这里还有三个问题,咱们必须先谈清楚。”
闻言,萧峻正了正身子,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
“贤侄请讲!”
“嗯,好;”
清了清嗓子,继续讲了起来;
“这第一点,还请萧伯伯务必嘱咐所有知晓这批货的家人,对外绝不可再提下家是什么晋商,即便有人问起或提及晋商,也务必矢口坚决否认;不然恐会引来灾祸。”
“嘶!这么严重?”
“是,非常严重!必须彻底与晋商撇清关系!一丝联系都不能有!”
见汪轶鸣态度坚决,不似作伪;
萧峻脸色难看,瞧了一眼自己儿子与其身边的何朗;
看二人齐齐对他点了点头;
萧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便立马表态道;
“贤侄放心!我等定会守口如瓶!”
“好。”
“只是若有人问起下家,我等又当如何回答?但刻意隐瞒,即便否认是晋商,也难免惹人猜忌;”
“是否可以称下家就是厂卫?”
听此,汪轶鸣略做思索后,又点了点头;
“可以,但不必说的太具体;如此,若非刻意,便不会再继续深究。”
“嗯嗯…贤侄此话有理。”
“萧伯伯也不用担心,即使是什么权贵人物非要刨根问底,您大可寻求我爹的配合协助;”
“倘若还是不行,最后再提小侄便是。”
“这…”
虽然萧峻知道这种概率极低,可听汪轶鸣如此说,他还是有些犹豫;
“无碍的,萧伯伯,真到了那一步,尽快告知小侄知晓即可。”
虽不想如此,可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也没了办法,不如此又当如何?
叹了口气,萧峻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惭愧,这可真是麻烦贤侄你了。”
“萧伯伯无需客气。”
汪轶鸣淡淡一笑,让其安心。
“那么,下个问题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