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姚广孝看来,褚正鑫谋划如此之深。
将褚亮忠今日带来的粮食换成失途的军粮,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这样便也有理由尽快斩杀褚亮忠,好来一个死无对证。
可他偏偏没有如此,反而是让朝廷派人前往河南查验。
这一来一回,少说也需七八日时间。
那褚正鑫是自负于自己的谋划,认定褚亮忠不会反水,以为不会生出变化。
还是他太过谨慎,不想在因换粮徒增细节。
以姚广孝的直觉来看,恐怕这两个都不是主要原因。
“暂且等上几日,本官倒还真想看看这褚正鑫打的什么算盘!”
见姚广孝对此事很有把握。
蓝玉、沈三石便也不再多言。
可看着从一开始姚广孝脸上便露出棋逢对手的喜悦,沈三石猛的出声问道:“姚大人方才说褚正鑫也是这般毒辣之人,敢问这个‘也’字何意?”
“难不成有人也似褚正鑫这般毒辣?”
“自然是有!”
“谁?”
“自然是本官!”姚广孝毫不忌讳,直接出声。
当看到说出这话之时,姚广孝嘴角带着的笑容多有阴冷之意,眸光更是冰冷却又狷狂。
此刻的沈三石愈发感激朱标没让他进入朝廷为官。
倘若朝堂上的官员都如姚广孝这般病态,那还真无异于吃人丛林,他沈三石踏足进去的一瞬间也必然会被吃干抹净。
倒吸一口凉气过后,沈三石微微拱手便也快步离开。
另一边。
褚家大院。
“好,属实是极好!”
“昨日二伯还说什么沐浴更衣,等着接受朝廷册封。今日却沦为阶下囚,只等问斩。”
“如此结果,当真大快人心!”
褚承良心情大好,朗声开口。
好似褚亮忠并非是他血亲的伯父,反倒更像是他的杀父仇人。
“大伯,您昨日便知晓此事,为何不早些告诉侄儿。”
听到褚承良那玩笑之余还有几分责怪之意,褚正鑫出声平静道:“昨日我也并不知情,乃是今早接到你父书信。”
“我父亲?”
“正是。”褚正鑫点头道:“你父前往苏杭筹粮,无意中发现老二竟是劫掠军粮的元凶,故而立即飞鸽传书,告知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