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待褚正鑫说完,一旁的詹同不免露出惊异神色。
多少朝臣都不敢打包票,敢说能解决眼下乱象。
褚正鑫一介商贾,竟上赶着说能解决眼前的麻烦事。
“你打算如何解决此事?”还不等朱标出声询问,詹同一个没忍住率先问道。
也是意识到朱标不曾怪罪,詹同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问道:“谣言虽止于智者,可你也要明白三人成虎的道理。”
“眼下民间已然盛传今年田地欠收,前线缺粮。当下百姓更是倾尽家财,哪怕粮食价高仍旧争相购买。”
“如此情形,你有把握制止此等乱象?”
“草民不敢保证,然草民斗胆,敢请陛下准草民一试!”
就在褚正鑫声音落下的瞬间,一旁的姚广孝紧跟着加码道:“此事关乎百姓民生,若你无把握,安能准你随意一试?”
“若乱象愈乱,届时数罪并罚,便不单单只是治你诬告之罪这么简单了。”
“姚大人此言差矣。”褚正鑫看向姚广孝,不急不缓道:“草民只有一颗脑袋,纵然数罪并罚,也无外乎死状凄惨,不得善终。”
“草民虽不敢妄言有十足把握,可除圣君天子外,草民敢言朝堂之上无人比草民更熟悉商贾之道!”
“放肆!”姚广孝当即怒声呵斥道:“照你这么说,圣君之下,朝廷之上,文武百官尽是庸碌之辈?”
和方才极力称赞朝廷人才济济,各个朝臣皆为良才不同。
此刻褚正鑫轻笑一声,语气略带不屑,幽幽说道:“肉食者鄙,草民有信心!”
“混账.....”
即便此刻的姚广孝表情震怒,情绪也很是激动。
可詹同竟有种感觉,就好似姚广孝事先和这褚正鑫事先排练过一般,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为能让褚正鑫担当此职作准备。
朱标当然也有这种感觉。
不等姚广孝继续出声,朱标抬手将其打断后,淡淡说道:“褚老有心为国,自是好事。”
“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朕自不能让你一人独处。”
“姚广孝!”
“臣在!”
“你可愿从旁协助,助褚老平息流言,更正乱象?”
“臣万死不辞!”
待姚广孝说完,褚正鑫表情庄重,即便此刻跪在地上可腰背却挺的老直。
那煞有介事的模样,显然是在等朱标询问他打算如何平息流言,如何更正眼下乱象。
可让褚正鑫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做好准备,将接下来的话一字一句斟酌了好几遍之时。
朱标却了无兴致,随意出声道:“既如此,那你二人便着手去办。”
“此事刻不容缓,当速决断。”
“微臣领命!”
当看到褚正鑫还呆呆跪在原地,姚广孝语气不悦,当即斥道:“褚正鑫,还不领旨谢恩?”
“啊?”
“是!”回过神来的褚正鑫忙再次叩头道:“草民领旨谢恩!”
见朱标微微颔首,褚正鑫自不敢多加逗留,忙恭敬再拜后退出了谨身殿。
而等他前脚刚走,詹同左右思量,最终还是没忍住看向朱标道:“陛下将此事交由褚正鑫去办,难道陛下不想知道这褚正鑫打算以何手段解决眼下乱象?”
“朕倒是不想知道。”
“可.....”
“詹卿!”朱标打断詹同,沉声正色道:“此事关乎百姓生死,关系朝廷于民间的威望。”
“即便朕方才说要将此事交由褚正鑫,朕也断然不可能将所有筹码都押在他一个商贾身上。”
“常茂、蒋瓛率领的锦衣卫依旧仍在稽查散播流言的元凶,朕方才也命姚广孝从旁协助。”
“即便褚正鑫没有法子解决此事,就算他暗中使坏,如今乱象不日便也定能解决。”
“嗯.....”
虽然朱标这话听起来有几分托大之意,可詹同仔细想想,却也觉得此事的确没有过分关注的必要。
毕竟朱标先前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购买高价粮的多是心怀叵测,打算从朝廷取利的不义商贾,让他们长个教训,明白朝廷天威不可揣测也是好事。
而且!
眼下詹同也渐渐意识到,自打朝廷商会设立过后,朱标便极少过问此事。
无论是一月前的军粮失途,亦或是半月前粮价激增数倍后跌至原本的七成,甚至就连现下朝廷缺粮的流言在民间广为流传,朱标都在没有亲自过问。
以詹同对朱标的了解,要么朱标早已胸有成竹,心中早就有十足把握处理此事。要么,朱标便是为更重要的事做准备。
看眼下朱标的样子,想来这两个原因都有。
“陛下圣心明断,那微臣便告退了。”
詹同说着便冲朱标拱手,准备告辞。
可当他转身看到姚广孝的背影恰好走出谨身殿后,詹同脚步却是一滞,此刻似有话要说却又不方便开口一般,刚想转身看向朱标可中途却又调转身子,打算继续朝门外走去。
见他如此,朱标索性再加一道恩典,率先问道:“詹卿可是还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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