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就在王保保心中哀叹,已然决定给瓦尔密留个全尸,也算不辜负他们两人相熟多年的情分时。
却见朱标忙看向老朱出声道。
“父皇,瓦尔密拥兵不过十万,弹指可破。”
“不需父皇费心,更不必劳烦几位国公将帅!”
“嗯......”
听到朱标出言提醒,老朱也觉得对付瓦尔密或许还真用不着徐达他们。
毕竟灭倭一战,如此赏赐这群老东西们便让朝廷有些棘手。
所以眼下征讨瓦尔密,再用他们也的确不合适。
倒也不是将徐达几人搁置不用,只是再遇大战之时,再用他们更加合适。
更不需说瓦尔密当真不足为惧,不仅不需派遣徐达等人,反而还是培养后辈武将的磨刀石。
“皇帝决定吧。”
思绪至此,老朱随即便将决定权交还给朱标。
闻言。
朱标定了定心神,当即出声。
“齐国公所言有几分道理,然屠戮我朝百姓,罪不容恕。”
“传朕旨意,命李景隆、徐允恭二人即刻前往云南,统帅大军。”
“沐英,汤鼎二人从旁协助。”
“倘若屠戮班老百姓另有隐情,可将瓦尔密带回朝廷,另做处置。”
“若此獠属实为屠戮我朝百姓之贼凶,连带其麾下部族,就此铲除!”
“陛下.....”
见王保保还想出声,朱标眼眸微转,顺势继续道:“运送粮草军械一事,齐国公担此差事。”
“多谢陛下。”
“陛下,那末将.....”
当看到王保保领了运送军械的差事,蓝玉有些按耐不住,忙出声开口。
可不等他说完,却见朱标双眸一挑,立时没好气道:“你且留在京城。”
“这.....”
没有理会还想开口的蓝玉,朱标转而看向旁边的李善长道。
“韩国公对班老佤族可有了解?”
“为何先前朕竟不知其地之主,户部历年文书上也不见班老一地的官员述职文书?”
“陛下有所不知,班老地区朝廷未设府衙。”
“哦?”朱标闻言略微有些惊讶。
班老一地朝廷未设府衙,那便不算是大明疆域,其地之民也算大明百姓。
可佤族头领给朝廷的书信上言辞恳切,甚至对朝廷的忠心毋庸置疑。
此地是何民情,朱标还当真有些好奇。
“是咱下的令。”
也是见朱标略有疑惑,而那李善长想了半晌不知从何说起。
老朱清了清嗓子,当即出声。
“建国之初,四川仍有明玉珍等部叛乱,北境亦有草原部族。”
“所以朝廷实在无力分兵,驻扎云南边陲。”
“因此咱将班老一地笼统归于云南布政使司。”
“又因其地自有民俗,当地百姓以族首之令唯命是从。”
“当时咱无心理会,便也就没有设立官员,建造衙署。”
“如此说来。”朱标略微沉吟,低声喃喃。“班老一地,佤族百姓,乃是归云南布政使管辖?”
“自然。”
“朕还有疑问。”朱标再次看向李善长,“班老佤族对朝廷很是忠心,可连年却都不见云南官员提及此地。”
“而且西南边陲,云南各地多以土司统领各地百姓。”
“这些个土司多对朝廷无甚恭敬,若无朝廷军队驻扎,各地土司相互攻伐,抢夺人口、牲畜、财物。”
“若见朝廷军队驻扎,他们或假意臣服,或逃入山林。”
“为何班老佤族不似这些土司部族,对朝廷始终忠心耿耿。”
“提及班老,那便要追溯到汉末之时。”
李善长定了定神,仔细解释道:“当年诸葛武侯南定羌夷,教化西南百姓。”
“班老一族感念武侯恩德,世代供奉,称为‘阿公’。”
“也因感念武侯恩德,班老佤族多奉汉人朝廷,而与外邦军队血战不降。”
“千年忠义?”
朱标略微有些吃惊,低声呢喃。
而李善长似是没听到般,继续说道:“至于陛下提及班老佤族与云南土司有何区别。”
“云南地域辽阔,分平原、高山。而高山又分老林、山涧。”
“平原之地我朝设有衙署,派有官员。”
“山涧之地便是土司盘踞,各自为势。”
“而班老佤族却世代生存于其祖地,多为深山老林。”
“也正因如此,那些土司不敬朝廷,而班老佤族却世代以朝廷为主。”
“如此忠义,朕必不相负。”
朱标应了一声,转而看向詹同道:“户部着手准备,待平定西南边陲,安定各地土司后,派遣官员驻扎班老土地。”
“教化其地百姓,助其耕种。”
“并令凤阳三司将高产种子、新制农具运往班老。”
“还有!”
“传朕旨意,若班老百姓愿下山生活,朝廷为其选地,建造房屋,兴办学堂。”
“若其族人愿留守祖地,命沈三石于当地开设商铺,每月为其地运送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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