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还真不知道好歹....”
“你要干什么!”
看到王弼勒紧缰绳,作势便要朝营门口走去。
汤和语气不爽,立时质问道。
“还嫌上位声名不够狼藉?”
“可....这....”
王弼看了眼军营门口围堵的一众兵卒,又看看汤和,重重叹了口气。
斥过王弼后,汤和拍马上前,冲那些草原百姓高声喊道。
“诸位!”
“诸位有何不满,尽可直言。”
“围堵军营,此乃大罪.....”
“少吓唬我们!”一名草原汉子扯着嗓子,直接喊道。
“我们来投军,想着也能为朝廷出一份力。”
“可你们倒好,上来便打了我们弟兄军棍。”
“难道太上皇昨夜准我们投军的话都是屁话!”
“放肆.....”
就在王弼出声呵斥,准备下令将说话这人缉拿起来之时。
汤和上前一步,转而盯着那人严厉斥道。
“辱骂太上皇,罪同欺君。”
“小哥可担的起欺君之罪?”
“这.....”
横了那人一眼,汤和语调一沉,冲在场一众草原百姓没好气道。
“念在这小哥有口无心,欺君之罪便不禀明太上皇。”
“杖责二十,你可信服?”
“信服信服!小人信服!”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方才出声的那小哥忙点头说道。
甚至都不等汤和下令。
那小哥快步走到军营前的长凳上趴好,等着杖责。
毕竟先前元庭的一系列制度都效仿中原朝廷,对欺君之罪,哪怕是他们这些长在大漠的百姓也不陌生。
而与欺君大罪,株连九族相比。
当下这杖责二十简直就是上天垂帘。
所以此时这草原汉子自然没有多话,很是高兴的领了这二十军棍。
只不过。
当看到汤和缓步朝自己走来,这草原汉子脸上满是惶恐,赶忙出声道。
“大人不是说饶恕我欺君之罪,只惩二十杖责?”
“大人金口玉言,万万不能反悔啊!”
“自然不会反悔。”
伸手将那汉子从长凳上拉了起来后,汤和笑笑,“二十杖责暂且不急。”
“那.....”
“诸位!”
不等那汉子出声,汤和回身看向身后的一众草原百姓。
“想必你们中有不少人都曾当过北元的兵。”
“于军中,军令如山。想必故元军阵也是如此。”
“倘若军中兵卒顶撞主将,该如何处置!”
“回大人的话!”面前那些百姓还没出声,刚被汤和从长凳上拉起来的那名草原汉子当即喊道。“按照元庭军中的规矩,应鞭笞五十。”
“这便是了。”
汤和缓缓点了点头。
“今日诸位前来投军,记过名录之后便是我军将士。”
“兵卒诽谤主将,依照军律,理当杖责五十。”
“定远侯念及诸位方才投军,故轻饶,改二十军棍。”
“诸位觉得不妥?”
随着汤和声音落下,原先还群情激奋的众人,当下也犯起了嘀咕。
“可.....可是大人,定远侯只安排我等当火头军、运粮队。”
“我们都是弓马娴熟,自是不比明军的将士差。”
“定远侯如此安排,究竟是对我等草原将士心存提防,还是轻视我等!”
“自然都不是!”
汤和表情温和看向说话那人。
“诸位可能不知道我大明军阵的规矩,新兵入伍,皆是从末等兵卒开始。”
“火头军、运粮队人手短缺,定远侯顺势将你们编入其中,本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将军!”那人仍旧有些不服气,梗着脖子忙声喊道:“我等骑射功夫都不差,若编入火头军、运粮队,哪还能建功立业啊!”
“难不成就连将军也对我们心存偏见,不愿看到我们建功立业,加官进爵?”
“哈哈哈哈,这说的什么话!”
即便那草原汉子说完便耷拉下脑袋,不敢去看汤和。
就好似自己都觉得这话不妥。
反观汤和,此时脸上却没有半分怪罪,反而就跟听到了什么笑话般,直接朗声大笑了起来。
“诸位当真认为我军将帅都是如此没有气量?”
“本将虽是不才,却也蒙陛下破格拔擢,忝列国公之位。”
“我军中诸将多已战功,早早封爵。”
“敢问诸位,我等为何顾虑诸位斩获战功,身居高位?”
“说句不客气的话,等你们中有人凭借战功进位侯爵,甚至国公之时,我们这些老家伙坟头的草估摸都三丈高了。”
“仅凭这点,我等为何要担心诸位夺权?”
“这.....”
虽然这话说的极不客气,可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事实。
从微末兵卒到位列国公,这其中要经历多少次生死之境,要取得的战功何其巨大。
而且这条路最起码要走上数十年,甚至一生都不能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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