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
徐百川怒道:
“少拿我跟你相提并论!”
郑耀先哈哈大笑:
“你心虚了!”
徐百川索性不理,自顾自说:“酒喝完了——你想喝自己一个人喝,剩菜还有一堆,够你喝了。”
郑耀先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瓶酒。
“我有。”
“我喝醉了。”
“不想跟我喝?”
“明知故问!”
徐百川曾经想挽回上海铁三角的兄弟情谊,但失败了,对郑耀先的意见很大很大。
郑耀先不以为意,拧开瓶盖,将眼前的两个酒盅拿了过来,随后往其中的一个酒盅倒了半酒盅,晃荡着用酒清洗,最后将酒倒掉后,悠悠的说:
“你看,你喝过的酒盅从来都有一滴的剩余,可他不会。”
徐百川顿时来了精神,因为刚才郑耀先用酒洗的酒盅,是张安平的。
他偏头看着郑耀先,很好奇郑耀先的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郑耀先却将酒倒入两个酒盅中:“喝一个?”
没有碰杯,徐百川一饮而尽,继续偏头看着郑耀先,等待郑耀先的“药”。
“我之前收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消息——有人下令,要在交警总队中秘密组建监察组。”
郑耀先似笑非笑的看着徐百川:“如果是老毛干得,我倒是不觉得意外!这是我或者唐宗干得,我也不觉得意外,可偏偏是他!”
“这我就纳闷了。”
随着郑耀先将葫芦里的“药”倒出来,徐百川的心不由咯噔一下。
自己……说得太明显了,张安平的警惕心,太高了!
面对郑耀先倒出来的“药”,徐百川叹了口气,道:
“过去,忠救军一年劫掠民财的事,不足双手,如此,我都引以为耻。”
“现在,三个月快要破百了。”
这是解释“他”为什么要在交警总队中组建秘密监察组。
岂料这番回答却让郑耀先玩味起来,紧接着更是哈哈大笑。
“老徐,要不是我手里有一堆你网开一面的证据,我差点就信了。”
徐百川只觉得浑身发冷,但他终究是老特务——当初戴春风跑上海码头接张安平的时候,他跟郑耀先可是常伴左右的哼哈二将,又岂能轻易被郑耀先的话所“诈”,故而他冷笑着说:
“所以,你是说我通共?”
郑耀先摇头:“没有——因为我知道你没有,至于同情,那对你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
徐百川深深的看着郑耀先,目光又落在那袋苹果上,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后,又被他驱赶——怎么可能!
“你那找我,何意?许久么?”徐百川冷笑一声:“我怎么只觉得你是带着刀来的!”
郑耀先探出身子,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后扔给了徐百川:
“尝尝有没有过去的味道。”
徐百川看着被郑耀先咬过一口的苹果,刚才被驱除的想法又顽固的回来了,他缓慢的咬了口,却没有做任何的回答。
应该郑耀先说!
郑耀先突兀的说:
“刘新杰,是我的同志。”
徐百川目光骤凝,惊讶吗?
不!
一点都不!
作为交警总队的负责人,刘新杰是不是共党,他心里有数——抗战时候他不好确定,但交警总队在内战的表现,让他心里非常的有谱。
除了那些知根知底的将领外,更多的将领总是不自觉地将交警总队当成游击队,所以交警总队扮演的职责是保护后勤、防守、对付游击队之类的角色。
而这就不可避免的跟解放军对战——但凡跟抗战中的表现不符,到底是什么成份,在徐百川的心里可是非常有数的!
刘新杰,带着一支总队,剿不掉区区游击队——他什么身份还需要想吗?
郑耀先不理会徐百川装出来的目光骤凝,而是继续说:
“老谭,刚刚加入了我们的组织——他对刘新杰的身份大概是在内战之处就了解的,但一直假装没看见,直到这一次的理财包事件彻底曝光,他才终于做出了决定。”
“老李(李杏雨),内战一爆发就加入我们组织了。”
郑耀先说着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很突兀的吧?
实际上,这些同志其实都是敏锐的察觉到徐百川应该意识到了他们的身份,将怀疑上报的。
而随着郑耀先讲出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徐百川之前觉得荒唐的想法,慢慢的变得笃定了起来。
但他还是不敢轻易的去相信。
郑耀先,怎么可能是隐藏的卧底?
他,他怎么是隐藏的卧底?
“对了,米谷将军对老徐你可是非常欣赏的——他说是是国军中少有的深明大义的爱国将领,当初绝不背刺的恩情,他非常感激!”
忠救军曾跟新四军合力干了一票大的,将日军一大批军火给劫了,日军急眼了,调集重兵来围剿——偏偏彼时爆发了皖南事变,戴春风飞到前线,下令忠救军背刺新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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