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太极宫。
几乎是一宿未睡的沈风仍在宫内处理政事,就在这时,两个身影突然走到了宫门之前。
他们几乎是同时到达,两人一撞,彼此都愣了一下。
骆小北心有所愧,不好说话,以往都是能避则避,只是今天……
沉默片刻,终是三千院先开口笑道:“小北,有事觐见?”
“是。舵主,您也有事?”
即使现在两人平级,骆小北还是习惯的叫他舵主,还是对他这样尊敬。
三千院对他也渐渐释然:“是啊,多事之秋。只是,咱俩这职务,不好同殿觐见吧?”
三千院没说错话,同为底下的人,尤其是两个监察部门,当是互相避嫌。
“舵主说的是。”
骆小北点头称是,抬手做了个请手式:“要不舵主先去,我再等等。”
“好,那就多谢了。”
“不敢。”
片刻后。
两人依次觐见。
待两人分别走后,太极宫内,沈风看着桌案上,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两封奏报,他渐渐沉默。
最后,深宫之内,终是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天下大局,事以秘成。”
“李盛活着是很重要,他若死了,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但你若真有这个赌气,一人一剑,亲上太子府,演一出孟德献刀,杀一个出其不意,成功率都比这强。”
“朕是有些老了,但朕,不是瞎了。”
“唉。”
……
大同十九年春。
云南王沈荷率五百亲军入京,进驻云南王府,满朝文武基本都礼貌行事,前来拜见。
次日,沈荷在府内等了足足一日,她都没等来宫内的人,前来传旨召见。
突然之间,沈荷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不应该啊……就算父皇不来找我,母妃应该也会派人见我才是……”
夜深之中。
门外却传来一声奏报。
“报!”
“进来!”
“启禀王爷,有人拜帖,没说是谁,只是请王爷于安乐坊小聚。”
“安乐坊……”
沈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英气的眉头紧皱,片刻之后,她思绪一定,终于想通了其中关键。
“告诉来人,本王会按时赴约。”
“另外,命所有亲卫驻守云南王府,不许任何人出去!只有本王亲至,或者见了云南王令才可行动,否则违令者斩!”
“诺!”
沈荷在云南治军极严,她的将令,无人敢不遵从。
下达将令后,沈荷对亲卫统领再次说道:“你也留在王府,本王这次单刀赴会!”
“王爷,您的安全……”
“怕什么!”
沈荷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轻声笑道:“我的实力你还不放心吗?更何况天子脚下,本王贵为帝胄,谁敢动我?”
“听令便是!”
“诺!”
……
长安城,安乐坊。
深夜的坊间尽是夜生活的开始,沈荷一身劲装,英气的脸雌雄莫辨,进了门房,随手赏了个门钱,她就直接奔雅间而去。
不多时,沈荷推门一进,屋内只有一人,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哈哈!果然是你小子!”
“荷姐!快来快来,小弟可带了好酒,今天孝敬你呢!”
沈阔也是爽朗大笑,站起身来迎接沈荷。
沈荷是蚩梦的独女,沈阔是宋云姬的次子,两人的年岁差了两岁,算是同龄。
姐弟俩人再次重逢,一如既往的张开怀抱,亲切的互相抱抱。
但这拥抱又有几分真心,却是各自心知肚明。
“荷姐,这长安朝堂……”
“艾!不谈政事,不谈政事,咱姐俩难得一聚,当看尽长安繁华!为了记念袁天罡,老爹弄的这安乐坊当真不错,看这盛景,可比我那穷乡僻壤的好看多了。”
沈荷岔开话题,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屋内的垫子上。
她今天穿的劲装着实绷人,之前站起来还好,可这一坐到垫子上,沈荷那妙曼的身材就勒得有些难受。
不过,自己兄弟又不是外人,沈荷随手就解开束腰,把外衣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哐当”一声。
纯布的衣服坠地,却发出了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
沈阔的眸光微微一动。
但他瞬间反应过来,爽朗的笑着倒酒:“姐,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小弟敬你!”
“来,干了干了!”
回到家乡,见到伙伴,话越投机,酒越醉人。
夜更深沉,酒过三巡。
不多时,沈荷喝的嘟囔着嘴,也不绷着脸了,王爷的气势荡然无存,现在的她,就像是只偷腥的猫,一身风华绝美无比。
但在沈阔眼里,这还是那个曾经把自己踩在脚下,还问他服不服的野蛮女人。
沈阔也是喝的一脸红晕,他摇晃的放下酒杯,却突然发现,对面的沈荷,早已趴在桌上,姿势不雅,胸口因趴姿不当,甚至还露出了一点春光。
沈阔摇了摇头,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伸手小心翼翼的推了推沈荷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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