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的话,一切就能说通。
顾望抬头望东宫的方向看去:“陛下生气的原因在于,太子也参与其中,内侍省又要换一波人了。”
姜婉前后看了下,确定没有人靠近,压低声音问:“公爹,郑国公是不是和魏贤还有联系?”
顾望没有回话,只是叹了一气,叫姜婉去陪公主。
很明显,皇帝生气的原因,正是这个。
魏贤已经是通缉犯,郑国公有太后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太子可是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机会,结果越发阳奉阴违。
太子这么做,皇后知道吗?
抛掉繁杂的思绪,姜婉来到关押锦云的地方,李安站在门口,望着里头,锦云不停给永平磕头的场景直摇头。
姜婉没有进去,直接站在他身边:“李大人,最近辛苦你了,要办洛城的事,又要回京办宫里的事。”
李安笑了笑:“哪里有你们辛苦,为人臣子,都是给陛下办事,我已经算是轻松的了。 ”
“对了,李大人认识我父亲吗?”姜婉冷不丁的问了句。
“当——”李安下意识回道,察觉不对,严肃着扭脸看过来,“顾少夫人,郑家有太后在,你动不了他。”
姜婉自嘲笑笑:“我也没想现在动他,只是想问问李大人,在您眼里,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很认真,无关恩怨,只想听听别人对父亲的评价。
见姜婉露出缅怀的神色,并无其他异样,李安才放下一点戒心,说起姜来的事。
听非亲非故的官员说起父亲,姜婉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父亲的形象在脑海里,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
隐隐之中,似乎和谢谦有些像。
“公主!你杀了奴婢!杀了奴婢吧!只有这样,太后和陛下才会对您愧疚,以后公主俩要保护谁,不必再像今天这样受人掣肘!”
永平连退两步,靠在墙上,不敢接过锦云手里的金簪。
她来这里之前,永平怎么都没有想过,锦云居然要自己亲手杀了她。
前方锦云的声音突然变大,拉回姜婉的思绪,她和李安说了声,快步走过去,按住锦云的手。
“锦云姑姑,你别逼公主。”
见到姜婉,锦云的手慢慢垂下来,哭着哭着就笑了:“有顾少夫人在公主身边,奴婢很放心,只是奴婢想着,既然愧对公主的信任,在死前,总要给公主留点筹码。”
她抬手擦掉眼泪,抬起头望着姜婉,把手里的金簪递过来,“顾少夫人,公主不敢,您来吧!奴婢就这么死了,太后会松一口气,皇帝会不满意。
与其这样,不如叫皇帝满意,让太后新生愧疚,将来不管谁登基称帝,有太后和陛下的交代,公主会过得更好。”
姜婉望着锦云的眼睛,慢慢接过她的金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皇后知道太子暗中帮你吗?”
锦云犹豫了下说:“奴婢猜,皇后知道。”
“好。”姜婉闭了闭眼,心里有了定数。
她握紧金簪,准备动手时,手腕忽然被永平抓住。
姜婉回头,发现永平眼神坚定的道:“我来。”
“公主。”姜婉有点担心。
跪着的锦云松了口气,眼里满是欣慰:“谢谢公主成全。”
从姜婉手里拿过金簪,永平走到锦云面前,扶着她起来,望着她的眉眼道:“这不是你的错,你是听命办事,结果却要用你的死来平息这件事,是我无能,不能保护你。”
锦云泪眼婆娑,不停往下流,哽咽道:“奴婢能为公主而死,是奴婢的福气。奴婢别无所求,希望公主能照顾好我的家人。”
“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永平拥抱住锦云,扬起金簪用力插进了锦云的脖子。
随着锦云闷哼一声,鲜血从脖子处的伤口流出来,很快流进永平的手掌中,指缝里。
永平从未像今天这么真切的明白,原来血这么热。
从天牢出来,天空黑沉沉的。
在动手的那一刻,永平的眼睛一直是红的,直到现在,血丝依然没有消退。
“公主想回宫吗?”姜婉不知道永平此刻在想什么,只是猜测,也许她这个时候很讨厌皇宫。
过了好一会儿,永平才回过神来,转头望向皇宫:“回,我今晚需要皇祖母陪着,不然,锦云就白死了。”
姜婉很难受,什么话都没有说,扶着她上车,陪她进宫。
在宫门口,永平突然命人停车,对姜婉道:“婉姐姐,你回去吧,这个时候,你四妹妹应该出宫回家了。”
“你别担心,公公告诉我,四娘在顾家,不会有事的。”姜婉实在有些担心, 永平的状态很不对。
“我真的没事,在战场上的时候,我杀的人已经超过两只手了。”永平努力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
永平越是这样,姜婉越是担心,但她很清楚,公主和太后之间,她不能插手。
下车来,姜婉目送永平的马车进宫,直到马车消失在眼前。
“婉婉,我们回家。”身后出现顾淮的声音,姜婉这才回头,“你被公主发现了,不然她不会在这里叫我下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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