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看了一阵,将图画缩放到大宋版图。
这时,图上出现了许多亮点,有绿色,红色、黑色三种。
其中绿色小点,大多在青州二龙山,红色小点,却有许多聚在郓州梁山泊,黑色不多,清风山、桃花山、梁山泊、揭阳镇各有几个。
林冲心中一动,将手点在清风山一个黑点上。
下一瞬,地图上弹出一个小框——
【矮脚虎,王英,已死。】
挪到另一个,却是——
【锦毛虎,燕顺,已死。】
原来是这些黑点,标识的是已经死去的天罡、地煞?
那么,绿色的呢?
林冲想了想,在二龙山选了一个,伸手一点,小框弹出——
【黑旋风,李逵,睡梦中。】
这厮,睡得真早!
当即又换一个——
【美髯公,朱仝,练武中。】
瞧瞧,同样镇压在飞瀑之下,人朱仝是怎么干的?
林冲暗骂了一句,又在大名府寻了一个红点,小框弹出——
【玉麒麟,卢俊义,宴饮中。】
再往梁山泊寻了一个,手指一点——
【呼保义,宋江。】
林冲险些笑出来,这个地图也太坏了,当前状态这么社死么?
这么看来,黑色是死掉的天罡、地煞,绿色是已经归顺二龙山的,红色却是尚未收服的,数了一下,果然有一百零八个。
见徐州也有几个绿色小点,便选了一个点击——
【豹子头,林冲,看地图中。】
再点一个——
【神医,安道全,行房中。】
这个安道全,还真是个色医,赶路都不耽误……
林冲看了一阵,正要收回地图,一眼瞥见陕西那边几个红色、绿色小点聚在一起一闪一闪,其他却都不闪。
心中一凛,忙点一一上去——
【危险:花和尚,鲁智深,囚禁中!】
【危险:行者,武松,囚禁中!】
【危险:神机军师,朱武,囚禁中!】
【危险:九纹龙,史进,囚禁中!】
【危险:白花蛇,杨春,囚禁中!】
【危险:跳涧虎,陈达,囚禁中!】
林冲顿觉眼前一黑,我特么都把贺太守杀了,怎么还被抓了?
而且,还一锅端了!
谁这么厉害?
一时心急,也顾不得打搅安道全的好事,忙收了地图,闪出门来,只听一侧客房传来李巧奴猫儿也似的低吟,就在外面拍门。
李巧奴立即收了声,安道全气急败坏的说:
“谁啊,做什么?”
林冲黑着脸道:
“安太医,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这几日不要出门,等戴院长带了人来,一并上路,万要小心!”
也不等他回答,双足一顿,电射而去!
等安道全慌慌张张穿了衣服,推门出来,门前早没人了……
林冲火烧火燎,一路闷头疾奔,到了第二日黄昏,已经赶到少华山,老远就闻到一股股恶臭,及至近前,却见漫山遍野的死尸,大部分都是山上的喽啰,也有百余官兵,显然是一场恶战。
一路走,心往下沉。
到了大寨前,却早已焚毁,灰都冷了。
当即取出地图来看,却见代表鲁智深、武松、史进等人的亮点还在闪烁,这才松了口气,放大来看,却不在少华山,而在华州城里。
再往细看,正在死牢之中!
好么,果然一锅端了?
见他们还活着,林冲才松了口气,忙贴了“隐身符”,疾奔下山,一道风似的穿过城门,直奔死牢而来……
进去一看,顿时气得跳脚。
原来鲁智深、武松、史进、朱武、杨春、陈达六人,都锁在一处铁牢之中,人人被铁链穿了琵琶骨,吊在半空,浑身上下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一个个气息奄奄,昏迷不醒。
他本来不想暴露,但见这惨状,也顾不得许多了,当即掣出金刚伏魔棍来,“咔嚓”一声,砸碎了铁锁,就闪身进去,“唰唰唰”几声,挑断了倒悬的铁链,一个个都纳入储物锦囊……
此时,早惊动了一众牢子。
大呼小叫,持朴刀涌上前来,却见铁牢之中,只有一根棍子上下飞舞,那铁链子吊着的六个“贼首”,竟然一个个消失眼前?
众牢子面面相觑,像见了鬼一样,趁此机会,林冲早收了金刚伏魔棍,这么一来,唯一能看到的东西也消失不见。
众牢子有心杀贼,却看不见。
如之奈何?
愣了一阵,这才回过神来,匆匆跑去报讯……
这时候,林冲早已奔出城来!
本想直接返回二龙山,忽然心头一动,却转了个方向,朝华山脚下,王义父女住的那间小院奔来。
远远的,只见炊烟袅袅。
林冲松了口气,看来父女二人还没走,这个地方也忒特么邪门儿了,既然来了第二次,还是把他们带走算了!
那王义一介书生,一千八百里路,谁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轻飘飘的跃进院里,却见王义正在收拾行装,他女儿却在厨房忙活,等他收拾好了,便端了两碗汤面出来,笑嘻嘻的说:
“爹爹,我们明日就走么?”
王义接了碗,笑道:
“都画好了,自然要走,华州不太平,这些日子以来,又是山贼劫钦差,又是西军剿匪,兵荒马乱,早些去见了恩公也好……”
正说着,忽听院门“吱呀”一声。
父女二人齐齐扭头去看,齐齐“啊”的一声,又齐齐石化在地,愣了一下,又齐齐放下碗筷,奔将过去,齐齐拜倒,齐声道:
“林教头(恩公)……”
你们拜的是原型的画像啊,怎么这么快认出来了?
林冲有些意外,忙将二人扶起,道:
“二位可是认错人了?”
王义激动的搓着手,道:
“认错谁,也不能认错了恩公,万万没想到,我父女二人正要去青州二龙山拜谢大恩大德,恩公却在此间现身了?”
林冲问道:
“这位大哥,我也不曾认得你,怎得就是‘恩公’了?”
王义俯身一请,道:
“说来话长,恩公且入寒舍一坐!”
林冲只好先进正屋坐了,里面的画像已经被王义收了,桌上也无茶具,父女二人一阵手忙脚乱,才从包袱里取了茶具、茶叶。
清洗一番,慌慌张张沏茶端来,跪在林冲面前,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