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帝赶到琉璃宫时,纳兰皇后正楚楚可怜跪在殿上,遭受一众人逼问。
“皇帝,你来的正好。”
刘太后起身迎上,义正辞严道:“皇后当年怀的根本就不是双胎,此事你可知道?”
良帝先是扫视一圈众人,吓得众吃瓜妃嫔低了头,而后走到皇后跟前,伸手扶起她。
纳兰皇后与良帝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悲色。
良帝忽而觉得,他倒不如那个儿子,那儿子尚且能将自己的妻护的很好,他这个皇帝反而做不到。
良帝看向自己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实在狠不下心,
无奈开口:“母后,不要道听途说。”
“不是啊!皇帝,人证物证俱全,这个奴才是当年照顾皇后安胎的,她亲手记录的脉案,太医看过了,那是单胎的脉象!”
“脉案可以作假。”
“但那脉案手册的确是二十几年前的旧物啊!”
良帝剑眉紧锁,将目光转向匍匐在地的素秋。
“你受何人指使?”
素秋面伏于地不敢接话。
“她是谁带进宫的?”良帝再问。
刘太后不敢相信,“皇帝,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审问皇后,却问人证哪里来的?这是重点吗?”
“母后,朕可以明确告诉您,阿甫是朕的儿子,阿苏也是朕的儿子,您还想要什么答案?”
刘太后一时语塞。
宥贵妃顶住压力道:“皇上,姐姐当年怀的分明是单胎,如今却有两个皇子,这究竟怎么回事,姐姐不应该解释清楚吗?”
“呵!当年的事,朕解释的不够清楚?”
当年接回衡王时,良帝已经对外解释了:因为早产,秦慕苏出生时孱弱将死,为了让他活下去,将他秘密送出宫调养。
后来秦慕甫病重,良帝广寻名医,顺便将秦慕苏接回皇宫。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皇后怀了双胎的情况下。
如果当年她怀的不是双胎,这个解释是不成立的。
刘太后很清楚。
“皇帝,你在替皇后隐瞒什么?”
“朕不知母后的意思。”
“你很清楚母后在说什么。”
刘太后有些难过,手掌连连拍在桌子上,震的茶盏溢出茶水来。
“皇儿,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做到这个份上?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母后……”
“你老实告诉母后,是不是当年她的孩子难产死了,你为了她的太子妃之位,从外面抱养了阿甫和阿苏?”
“无稽之谈!”
刘太后情绪激动,“若非如此,还有什么原因?哀家实在想不到,她分明只怀了一个,怎会出现两个皇子啊?”
良帝一时沉默,纳兰皇后一贯不出声。
这时候,秦慕渊和秦慕甫一同前来。
两人向众人见礼后,秦慕渊直接开门见山道:
“方才在御书房外,儿臣听见半春宫的宫女向三弟求援,说什么母后当年怀的不是双生子,二弟和三弟是从宫外抱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方才几位大臣听说这些,都很震惊啊!”
良帝目露寒光,周身气息明显低沉下来。
“什么?臣子们都知道了?”
宥贵妃故作吃惊道,“母后,看来纸包不住火了!这本是后宫的事,如今连前朝也知道了,事情要闹大了。”
有妃嫔道:“若非姐姐急着请皇上来,这事也不会闹到前朝。”
“不错,生怕外人不知道!”
纳兰皇后委屈:“本宫没有派人请皇上。”
琉云是暗卫出身,做事谨慎,她传消息绝不会大张旗鼓闹得人尽皆知。
良帝有些恼怒。
陈家是百年世家,这些年把持朝政,分管三军,一直与皇权抗衡。
他们看似拥立秦慕渊,实则也不过是把他当成维持家族利益的靶子。
这件事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乔印,去将那传话宫女带来。”
乔公公得令而去,刘太后愈加不满。
“皇帝,你怎么总是拿不住重点?就算那传话宫女没有闹到朝臣面前,这件事也不仅仅是后宫的事!纳兰音身为皇后,本该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却欺上瞒下,满口谎言,以哀家看,她实在德不配位。”
“母后究竟想做什么?”
“德不配位,自然是废后。”
良帝不可置信,“母后,仅凭一个奴才一家之言,您就连朕也不信,执意要朕废后?”
“皇帝啊!”刘太后苦口婆心,“纳兰音出自民间落魄之家,她本就没有资格坐这皇后之位,朝中这些年各大士族纷争不断,贵妃和淑妃都是你巩固前朝的助力,可她纳兰音帮得了你什么?
“如今她只怀一胎的事已经瞒不住了,前朝都已经知道了!你若再为她遮掩,执意保她后位,就是在与那些士族作对,得不偿失啊!”
琉璃宫内剑拔弩张,秦慕甫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冷眼旁观。
秦慕渊可不打算放过他,“所以,二弟和三弟,究竟是不是从宫外抱养的?此事三弟怎么看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