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轻松，我不会让你担心的事情发生的。”
“谢谢。”傅睿航低下头，语气有些轻。
盛晴莞尔一笑：“你也别太灰心，相信我，你已经非常优秀了。”想到什么，她笑着补了一句：“只不过对方是温礼，输给他你不亏。”
傅睿航：“……”
领导，你不说后面那句的话，我的心情会更好。
时间已经接近九点，只见屏幕里三个女生陆续站起来，收拾好东西笑着往外走。
一分钟后，办公室灯熄灭。
傅睿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了半天腿有些麻，他调整了下姿势。
又过了半小时，办公室毫无动静，没有人杀回马枪。
“今天应该是抓不到这个鬼了。”他拎起已经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
盛晴点头，可能吧。
她有些不甘心，今天晚上如果抓不到这个人，明天就更难了。
被旁敲侧击地刺激了这么一下，这个人今天晚上很有可能激情作案。
“也有可能确实不是我们部门里的人。”她安慰自己。
两人起身，准备离开。
屏幕里那间办公室突然透进来一道光线。
傅睿航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他一把拉住欲离开的盛晴，语气严肃：“等等！”
盛晴一愣，热源从被他握着的地方传来。
她定睛看向屏幕，那道光线渐渐被掩上，是开门的时候走廊里透进来的光！
鬼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喜。
两人快步走向设计部办公室。
电梯上升的时间格外长，等他们轻手轻脚地走到设计部的门口，果然看到门已经被打开了。
傅睿航将盛晴掩在身后，抓着她一只手臂轻轻往里走。
盛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有些脸热。
她一直都是很拼命，和甲方喝酒喝到吐、加班加到胃出血，从来没有人挡在她身前。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有点心动。
两人猫着腰往里走，总监办公室里有隐隐的光，对方借着手机的灯光，翻找着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傅睿航看着盛晴，微微凑近她，耳语道：“你站在这别动。”
盛晴不解地看他。
“别被伤着了，我去。”他朝她点点头，松开了她的手。
男人突然离开，手臂上的温度悄然散去。
傅睿航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解了西装的扣子。
他用力推开门，一把摁亮办公室的灯。
办公室里的人愣住了，惶恐地看着他。
傅睿航看清眼前的人，也是没想到，他皱着眉：“竟然是你！”
盛晴这才从门外走进来。
二组的张颜音苍白着脸站在那，手机还亮着灯忘记关。
乐瑶晚上一直在等盛晴的通知，她抱着腿坐在床上，定定的看着手机。
这个计划本来就是乐瑶提供的，她本来想一起参与，盛晴让她稍待，别打草惊蛇。
将近10点，盛晴发来信息：“抓到了。”
她立马抓起手机拨通对方的电话，铃声响了两声，对方接起，语气含笑：“这么着急？”
“盛总，对方是谁？”她有些紧张。
盛晴报了个名字，乐瑶皱紧了眉头：“怎么会是她？”
乐瑶对张颜音的印象很不错，她踏实、专业技术也很好，做事情很麻利不磨蹭。
所以怎么会是她呢？
这个问题傅睿航也很想知道，乐瑶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夸过张颜音。
他沉默地坐着，眼神里满是不解。
张颜音面色已经红润了很多，她捧着杯水慢慢喝着，没说话。
盛晴将电话按着免提，摆在身后的桌子上：“说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颜音置若罔闻。
盛晴也不着急，她等了会儿没等到对方回答，冷冷地眉眼扫过：“你现在说，我可以让你自己离职，但是等警察来了撬开你的嘴，那么我保证，你不仅会被开除，还会被追究法律责任。”
对方的眼神有了些色彩，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真的…你真的可以让我自己离职吗？”
“可以。”盛晴看着她，淡淡道。
张颜音顿了下，低下头，半晌后，女孩子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仿佛鬼魅一般在安静的办公室炸开：“因为我喜欢傅总很久了。”
傅睿航猛然抬头。
她嘴角勾了抹淡淡的笑意，眉眼温柔，似乎陷在回忆里不愿意出来：“有一次，我的设计图出了问题，以为肯定挨骂了，没想到傅总不仅没骂我，还指点我如何改效果会更好。”
“你应该不记得了，因为对你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但是我记了很久。”
“我以为，我努力点你就会看到我的，但是当你越来越多的目光投在乐瑶身上，我开始嫉妒她了。”
“她名校毕业，长得还那么好看像仙女一样，脾气又好，其实我也很喜欢她。”
“可是，我更嫉妒她。”
“所以，那天早上我在楼梯间看到你抓着她的手，言辞那样的失望、神情那样的哀切，我想都没想就录了下来。”
“我本来不想伤害她的，但是她伤害了我喜欢的人！”
傅睿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嘴唇动了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盛晴也有些无奈，半晌她吐出一口气：“就因为这个，值得吗？”
从来没哭的张颜音，听到这句话却掉下泪来：“可能不值得吧，但是喜欢这种事情，怎么说的清楚呢？”
乐瑶在电话那头听了很久，最终只是轻声叹息。
喜欢这种事情，如何说的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