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月28日晚20:00,狗年春晚正式在央视、中文国际等频道面向海内外观众现场直播,电台方面,由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同步直播。
开场歌舞过后,第一组登场的节目就是由满文均、谢庭峰、庾成庆、李妃四个人带来歌曲《百家姓》。
这是一个纯政治正确性的节目——四名歌手的出身为内地、香港、台湾以及澳门,主打的就是一个港澳台内地一家亲。
但这个节目电视机前的孙燕兹却丝毫没有看进去,她还在想那首歌的事情。
哪怕身旁妹妹还在一边看一边叽叽喳喳说着谢庭峰的坏话——对后者来说,自家准姐夫的宿敌那肯定是要往死里踩的,哪怕这个所谓的“宿敌”称呼仅仅支撑了一年。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嗯?啊?不,没什么。”
在推搡中回过神来的孙燕兹摇摇头,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的下一秒霎时间瞪大了双眼——
“姐你快看,这导播也很会嘛,谢庭峰在台上表演镜头还会扫一扫姐夫在的位置。”
妹妹那宛如小人得志般的狂笑并没有让孙燕兹回神,此刻她的视线全落在了周易背后的观众席——她瞧见了五个熟人。
程好父母、周易父母以及程好本人,都在有说有笑的,节目表演结束时还会随大流鼓个掌。
我——她——不是——
下意识往自家爸妈房间所在方向望了眼后,孙燕兹垮起一张小猫批脸。单手托腮间,瞳孔中反射着电视机屏幕的光。
现在让爸妈回老家寻亲还来得及吗?
胳膊肘往外拐的带孝女孙燕兹已经在脑海当中开始模拟了。
“姐,姐夫在什么时候出场啊?”
“早着呢,熬不住你就先去睡觉吧。”
对于妹妹这个称呼已经免疫了的孙燕兹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节目单:“JJ的倒是在前面,很快的。”
作为在华务工人员,阿杜、林骏捷、孙燕兹、李思松李伟松等新加坡人私底下都是有联系的,别管关系远近,最起码现在见面都能聊上两句。
“真的吗?JJ唱的是他自己的歌吗?”
“嗯,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唱《一千年以后》吧。”
“那姐夫唱什么?”
“跟刘焕合唱《千里之外》,独唱《雅俗共赏》和《夜空中最亮的星》。”这一个问题,孙燕兹回答的倒是毫不犹豫。
“《雅俗共赏
》?你确定这歌适合在春晚唱?”
上海,PT区。
作为《咬文嚼字》编辑部成员,在家的奚季文观看本届春晚并不能放松,而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或者说,他们编辑部成员都有这么个任务,那就是给春晚找茬。
从今年年初开始,《咬文嚼字》便决定以中央电视台等12家覆盖面较广、影响较大的电视台作为“咬嚼”对象,开始每年评选“十大语文差错”结果。
说白了就是专门找影响力大的晚会、节目来纠错,制造看点,刺激销量,顺带科普一下正确的文字用法、知识,这也是为什么杂志会叫《咬文嚼字》的原因。
“我也奇怪啊,这歌不是表达周易态度的吗,可春晚是表达他个人态度的舞台吗?”
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来自于编辑群内的不解与疑惑频频出现。
倒也不是说这歌寓意不行,恰恰相反,雅俗共赏的寓意很适合春晚这个大众化舞台——但问题是这歌之所以被写出来就是周易为了怼那些骂他的人。
在这个大背景下,周易登陆春晚舞台唱这歌就显得很微妙了。
这又不是像《一千年以后》、《你是我的玫瑰花》一样的那种通俗情歌,什么大场合唱都没什么大毛病。
“估计到时候周易下台还会走进演播室接受采访,到时候看看他会给一个什么理由吧……”
2006年的狗年春晚,导演组为了创新,第一次做出了直播12小时的决定——
在四个多小时的春晚直播结束后,央视三套还会单开演播室继续直播七个小时,主持人分别为董青与朱均。
在这个演播室里,除了会播出一些在最后一轮彩排中被毙了的节目以外,还会有相当多的春晚演员在结束节目表演后步入演播室,与主持人、观众进行交流。
直到第二天大年初一早上春晚全体主创人员去看升旗仪式,早上七点半正式结束长达12个小时的直播。
年轻人还好说,只能说主创里那些上了年纪的中年人身体还挺好,都这么能折腾。
“确实挺能折腾的,爸妈他们都说要看完你演出后再跟你一起回去。”
春晚现场。
由于要连唱三首的缘故,晚饭并没有多吃的周易多喝了点水——起身来洗手间解放后,就遇到了来找自己的程好,后者语气无奈。
“我估计唱完还走不了,得去隔壁三套的演播室坐一坐,走个过场。”
周
易估摸了一下自己的时间——
他的节目就在赵苯山之前,也算是节目组为了拉零点收视的一个保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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