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陶黑娃这种,乖巧听话听使唤的,平时用一用还可以,一旦在激烈战斗或者混乱的野战形态下,那就很不够用了。
交通壕里,何炜找来了一支上了刺刀的中正式步枪交给了陶黑娃,那鬼子俘虏被按在地上,嘴里不住的一直大喊八嘎八嘎,虽然他听不懂中国话,但是是个傻子都能看出这架势是要处决他,故而这个俘虏的反应十分激烈。
那名日军看到陶黑娃有所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可随着陶黑娃动作停下,这份恐惧瞬间转变为轻蔑与鄙夷。
说实话,今天何炜打了个打胜仗,心情倒也还不错,搞清楚这个俘虏的番号后,也没有继续为难他,一边叫人找来急救包用纱布给他包扎,一边笑呵呵的对方京说道。
经过这一缓冲,何炜当然反应了过来,再次转过去,抬起腿来照着日军俘虏的那颗大光头就是一脚。
何炜将陶黑娃带到了正对着俘虏的位置,如果仅仅是让他用枪击毙这名俘虏,那也太便宜这家伙了,何炜打算让陶黑娃用刺刀来一次刺杀训练,只有这种最为原始,最为血腥的方式,才能让陶黑娃以最快的速度从男孩转变为一名男人。
一瞬间,陶黑娃想起了何炜给他吃过的日本奶糖,日本饼干,还有送给他的那支德国造的驳壳枪。
“目标,你面前的日军士兵,突刺,刺!”
“杀!杀!杀!”
当然,让他杀人也不全是为了他的安危考虑,陶黑娃目前的正式职务是第一排的传令兵,这个职务看起来没什么,其实要求相当的高,这是一个通讯手段极度落后的年代,人工传令通信在战时是基层部队最重要的通信手段,因此传令兵必须既要剽悍矫健,又要勇敢沉着。
殊不知,在何炜的嘴里,自己已经被抽象成为了日本陆军的代表,他既是一个人,也是一支侵略军,反之,侵略军的全部恶劣行径,在何炜嘴里面也变成了他的所作所为,而事实上,陶黑娃脑中的那些惨烈景象,在每一天,都有无数的被俘中国士兵惨死于其中。
陶黑娃的脸上明显闪过了恐惧,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何炜反应不及,众人纷纷大喊,一边的小传令兵陶黑娃反应很快,迎着冲来的日军俘虏冲了上去,奈何身体瘦弱,这俘虏个子不高,却很壮实,陶黑娃在他面前就好像是一个瘦弱的小鸡仔,两人刚刚撞上,陶黑娃就吃痛大呼倒在地上。
何炜不厌其烦的反问,将同一个问题反复询问了七八次,每每发问一次,陶黑娃的回答声就越大一分,同样,哭声也越来越大,毫无疑问,何炜这种行为,某种程度上其实就是在对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实行精神折磨,方京和押着那名日军的士兵,看何炜的眼神,都好像在看一个恶魔。
看着陶黑娃,何炜不禁感叹,在自己穿越前那个位面,这就是一个中学生,大概会在父母长辈的庇护下,奋战在书本与卷子组成的另类战场之中,可在这个位面,他却只能在真正的血与火组成的乱世和战争之中讨生活。
“黑娃,听我口令,刺枪预备。”
何炜摇摇头,无奈的对方京说道:“没办法,除非让这小子脱军装,不在部队里面讨生活,可你看他这个样子,兵荒马乱的,离开部队就是个死,更何况他还是我的传令兵,没见过血的,没杀过人的,我用着不放心。”
说完,何炜拍了拍这名俘虏的脑袋,把身份牌和证件一丢,转过身去就要坐下,那日军似乎被何炜的侮辱性动作所激怒,就在何炜转身的功夫,居然一怒之下,推开了给他包扎的士兵,挣脱了束缚,尽管身上被五花大绑,手也给捆起来了,可这家伙盛怒之下竟弯下了腰杆,用那顶大光头对着何炜的后背直直冲了过去。
“刺出去,突刺,刺。”
何炜一声令下,面色惨白的陶黑娃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步枪,缓缓对准了那名日军俘虏。
何炜突然提高音量,一股子威怒之气从丹田内发出。
“排长!”
何炜挥挥手:“毙了,毙了。”
一名按住那俘虏的第三排中士班长也接茬说道:“小孩,我们都在这看着呢,没什么事情,这狗日的刚才被我们打了两枪,翻不起什么风浪来,这种事情就是眼睛一闭,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快动手啊。”
“想不想我被日军杀死?”
这个时候,火候就差不多了。
方京也没多说,只是点点头。
狠下心的何炜直接拉过他,将陶黑娃和那名俘虏带到了指挥所外面的交通壕中,方京现在和明白过来何炜的同意,低声的在何炜身边说道。
就在几个第三排的士兵拉着那俘虏准备拖出去枪毙时,何炜看到了从地上拍拍屁股爬起来的陶黑娃,又看到了他身上挎着的那把原属于自己的毛瑟c96驳壳枪,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将那几个拉人的士兵叫住,将陶黑娃拉到了身边。
陶黑娃依然是不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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