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山匪眼中立刻发出贪婪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着她,大口大口猛吞口水,几十双握刀的右手微微颤抖。
一个满脸麻子的山匪凑到头领身边献计道:“大哥,这妞太正点了,简直就是仙女下凡,我们把她抢回去当压寨夫人吧!”
那骷髅一样的头领先是失魂落魄地点着头,醒悟过来后狠狠地瞪着那人呵斥道:“抢什么抢?
什么狗屁主意,真当我们是拦路抢劫的山大王了?
做完这一单,我会把银钱分给大家当路费,各自回家去吧。”
张崇义先前被他们的破衣烂衫和瘦骨嶙嶙给震慑到了,没有注意其余的细节。
此时静下心来,猛地发现他们拿的分明是最上等的制式弯刀,且是大旗天统三年打造的精品,材质最好的一批雁翎刀。
最近几十年锻造的制式军刀中,天统三年的雁翎刀堪称上品,据传其中加入了一些西域精钢,锋利绝伦,市场上早已绝迹。
目前市价炒到了一把刀五百两银子的天价。
这伙穷到没饭吃的山匪,怎么可能拥有三十把价值不菲的雁翎刀?
他们随便卖掉一把,都够三十几个人吃几个月了。
张崇义突然对这伙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笑呵呵道:“各位大哥,瞧着你们手里的雁翎刀,应该都是当兵的军爷。
人家军爷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你们怎么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瘦成这德行了,为啥不卖刀呢?
你们那些刀放到市面上,少说可以卖五百两银子起步,你们难道不知道?”
那伙山匪仿佛被戳中了心事,原本故作凶狠地挥刀嚯嚯,此时脸上流露出羞赧,愤恨,不甘,迷惘,长刀纷纷无力的下垂。
那骷髅头领长吁短叹道:“这位公子好眼力,我瞧着公子长得威武雄壮,气度不凡,应该是将门子弟。
说出去不怕公子笑话,我们本来就是附近的驻军。
此处有个卧龙岗,卧龙岗原本有个兵寨,处于两郡交界处,地势险峻,扼守北上南下要塞,以前隶属冀州将军府管辖,常年有一营将士戍守。
十几年前,先帝下旨裁撤冀豫兖徐三州将军府,这座兵寨本来应该由附近的巨鹿郡或者信都郡接手。
可是几十年来冀州幽州边界未爆发过战争,卧龙岗的地位显得无关紧要。
巨鹿郡和信都郡不愿意招惹这个麻烦事,更不愿意负担这笔军饷,最后直接由兵部遥管。
兵部最初承诺每年会拨下一笔粮饷给兵寨。
持续几年后,朝中大佬认为卧龙岗是个食之无味的鸡肋,于是逐年减少军饷,加上各级官老爷们层层盘剥克扣,最后到达兵寨的军饷少的可怜。
有背景的官兵都走门路调去了其他地方,剩下的都是些老实巴交无处可去的底层士兵。
我们这些人良心未泯,缺德事做不来,只能守着兵寨一天天熬日子。
直到前两年,最后一个跟兵部说得上话的校尉离去后,军饷算是彻底断绝了。
我们知道已经被朝廷抛弃,开始贩卖军械维持生计,可是那些十几二十几年的老旧军械,根本就卖不起价钱。
日子越过越穷,从一天三顿米饭,减成一天三顿稀粥,这几个月连粥都只能一天一顿,野菜野兽都快被吃光了,不瘦成排骨才怪。”
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信,可是刚才敌意最浓的郦宛丘脸色突然舒缓,惊愕道:“这里就是卧龙寨吗?你们的领头将军是不是姓封?”
她的一颦一笑都足以在这伙几十年没见过美女的糙汉心中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
那骷髅头领魂都被勾走了,一惊一乍道:“夫人怎么知道?封将军前两年已经离开了,现在这里是群没有头领的孤魂野鬼。”
郦宛丘眼中闪烁着复杂异芒,微一沉吟,迅速缩身回车厢。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几张银票,递给张崇义道:“这里是二两百银票,既然要请客,那就大方点,不能让人家看扁了。”
她这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张崇义倒是始料未及,感但还是伸手接过银票,转身道:
“各位大哥,我家媳妇今日心情大好,说要给就给二百两,让大家多吃几顿,怎么样?交个朋友?”
众人面面相觑,山匪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几乎不敢相信这位天仙般的夫人会慷慨解囊请他们吃饭,一出手就是二百两。
二百两呀,他们当兵几十年,最好的年份,一个月才发一两银子的军饷,一年十二两,二十年才能攒够二百两。
开门第一单生意就来的顺风顺水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是天仙美女的赏赐呀。
别说二百两银子,就是两百块砖头,他们也得当传家宝一样供着,就是两百包砒霜,他们也会甘之如饴。
那骷髅头领喜极而泣,屈膝跪倒于地道:“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
这声夫人叫得郦宛丘心花怒放,飘飘然直飞九天,凝脂般的俏脸上微露笑意,转身钻进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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