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五与孟飞皆道:“我们当时便生了疑,原本自瓜洲渡出发,那两艘船便一直跟着,何以到了秭归便不见了,原来是姑娘从中周全的。”
三娘道:“她为你家相公做的,远比你们知道的多得多。你们只道苏灵儿是被发配来的,又岂知她原本就是奉弘相爷之命护佑阆山周全。弘相爷原本就应得不情不愿,是姑娘拼了弘云两家两辈的交情换来的。若是你们去寻苏灵儿复仇,无端给了弘逢龙发作的借口,到时就难收拾了,非但害了我家姑娘,也害了湛相公。”
孟飞道:“怪道云姑娘说我们与苏灵儿井水不犯河水,原来是这个缘故。”
三娘道:“你家相公是怎样的身份,你们还不清楚?若不是姑娘,换成旁的人,这阆山因着你家相公,只怕早就夷为平地了。这三年,实实是姑娘担了全部干系才求来的安稳!”
封五所想不同,只道:“那苏灵儿是弘逢龙派来护佑相公与阆山周全的?她与相公却有旧仇,可是时时想取相公性命的!”
三娘冷笑道:“不错,苏灵儿一次陷害湛相公不成,自然会有第二次,只姑娘现今当仇怨摊到了明面上,她再有动作,也不得不有所忌惮了,只是咱们不得不防。这便是弘相爷厉害之处,虽复应姑娘三年之求,却不肯让她太过安逸,是以旁的人不派,偏生派来了苏灵儿。这是要告诫姑娘的意思。姑娘哪会不明白?她只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正是因着这个缘故,是以咱们才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如今的大事是救湛相公,旁的恩怨,尽可先放一放!这三年安稳,除却江湖麻烦,自是还有朝廷与弘相爷。既然弘相爷肯应允,你们又何必咄咄逼人?”
孟飞当即便道:“姑娘的苦心,我现下全然明白了。三娘放心,我绝不为姑娘惹事,但若有人不长眼来惹我,我必让他尝尝孟爷爷拳头的滋味!”
封五也道:“三娘放心,我封五旁的能耐没有,只是豁出这条命去,也要保全姑娘求来的这三年安稳。”
孟飞与封五明白了云未杳的苦心,便收敛了许多,不再寻思找苏灵儿复仇,日夜更加勤谨。只是他二人坚壁不出,却架不住有人找上门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用。
乍见秦用的那一刹那,孟飞只气得哇哇大叫,一把揪住他便要开揍,吓得秦用连呼救命。
封五在一旁冷冷道:“我们正愁找不到你,你却自送上门,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秦用听封五说得厉害,偏又挣脱不得,急道:“你们找我有何缘故,总要说一说,哪有一见面便打的道理?”
“好小子,若不与你说清楚了,你也是不死心的,还当咱们冤枉了你!也罢,今日你孟爷爷就与你说清楚,教你死也死得瞑目!”孟飞一把扔开他,面色很是不善道:“来阆山的路,可是你说的?”
秦用好容易松了口气,却被孟飞一句话问得如坠云雾中,奇道:“我说?我跟谁人说?”
孟飞只道秦用装糊涂,怒道:“好小子,敢跟你孟爷爷装大头蒜!”
秦用看他又要开打,便要找个避身之处。
封五自是袖手旁观,好在三娘推门而出,秦用似见了救星,赶紧便躲在了她身后,口中直道:“三娘救救我,孟蛮子疯了,见我就要打!”
哪想话音才落,就被三娘狠狠一把揪住耳朵,直疼得他掉眼泪,苦着脸道:“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们,见面没一句好话,只是拿我出气?”
三娘板着脸道:“我来问你,那弄月竹是如何知道阆山之路的?”
秦用这才明白过来,苦笑道:“我哪里知道?你们莫不以为我来过阆山,便为她指了路?”
三娘眼一瞪道:“不是你,还会是谁?如今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秋主并阆山所在,险险教咱们没了安宁。若不是姑娘安排,阆山早便成了码头,说来都怪你小子!”
封五骂道:“弄月竹向前就率了弄氏高手到阆山寻仇。三娘与姑娘便不说了,我问你,这江湖中除却你小子,还有谁人知晓阆山秋主路径。不是你小子还会是谁?哼,你小子一见弄月竹,七魂便少了六魂,弄月竹勾一勾手指头,你连东南西北便都找不到了!”
秦用愁着脸道:“她如何找来的,我哪里知道?你们若是不信,我对天发誓可好?”
众人哪里肯信,秦用直急得跳脚。孟飞早是又要揍他,好在三娘还冷静,只道:“那我问你,你如今好端端的,来我阆山做甚?”
秦用吞吞吐吐半天,直到众人耐心皆无了才道:“我听说云姑娘破了弄氏的镇门之毒,又看到很多江湖中人寻去岭南复仇,不知道是个甚么缘故。我……我不敢去岭南,便来阆山看看。”
封五跳起来道:“好哇,你小子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弄月竹……”
秦用只好与他绕着圈子,岂料封五轻功卓绝,他哪里躲得过,很快便又被揪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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