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魏氏之主魏口固然是患病需要休养,不至于好像全程隐身了那般,只能说是魏锜暴露魏氏政治野心的代价之一。
如果没有魏相的高调亮相,魏氏还要继续隐身多年,得是晋国发生更大的政治丑闻,才可能让魏氏重新冒头。
旬氏接受了魏氏的投靠,看上去是在庇护魏氏,何尝不是进行监视。这里从旬氏从未给予魏氏什么政治好处就可以看得出来,甚至旬氏多次配合其余卿位家族对魏氏进行打压。
“郤氏和旬氏一天没有跟楼氏关系破裂,乃至于带头打压楼氏,真的能让楼氏窜起啊!”栾书也是知道栾氏自家的事情,再来就是楼令以来跟栾氏关系一般,才会绞尽脑汁想要打击楼氏。
简单来说就是,栾书察觉到楼氏对卿位有了野心,要命的地方在于栾氏的实力没有得到极大加强,并且栾黡能力很一般,害怕被取代的卿位家族会是栾氏。
栾书有了危机感,一直以来可不光在算计楼氏,连带郤氏也没有放过。根由就是郤氏已经全面对栾氏产生厌恶感,尤其郤锜和郤至一旦相信谁就很好骗,有极大的可能性被楼令用来对栾氏进行打击。
当然了,哪怕没有楼氏,仅仅郤氏对栾氏产生厌恶,栾书就有算计郤氏的理由了。
“这样便好。”栾书已经在考虑要不要作梗,使得楼令指挥下军作战被推翻。
什么举荐又阻止过于颠覆之类,对栾书来讲根本就不是事。
楼令知道栾书已经在送客,也就站起来提出告辞。
出了栾氏的家宅,楼令吩咐道:“去宫城。”
没有人问楼令为什么要去宫城。
来到宫门,楼令直接提出要谒见晋君寿曼。
过了有一段时间,才有人来宫门告知晋君寿曼召见。
“君上。”楼令规规矩矩行礼,随后说道:“臣要征召长鱼矫、禀然、清沸魋等人进入下军编制。”
讲实话就是,晋君寿曼事先根本猜不到楼令谒见是要做什么。
“没有想到啊,你跟他们的交情已经这么好了。”晋君寿曼当然不会拒绝,甚至感到非常高兴。
晋君寿曼每一次想要安插自己的宠臣进入某个军团,哪怕最后得逞,每一次都要面临军将或军佐的推脱,实在扛不住才被答应下来。
所以,尽管楼令不是军将或军佐,可是已经被举荐指挥下军,真就是第一次有人主动征召纳入军团编制。
“不对啊,哪怕交情好,你怎么突然来找寡人说这事?”晋君寿曼狐疑地看着楼令。
“君上,方才中军将召唤。臣拒绝了中军将向韩氏、旬氏借兵的提议……”楼令知道晋君寿曼是有些蠢,更明白不能当晋君寿曼真的蠢,一五一十将刚才与栾书见面的过程讲出来。
晋君寿曼问道:“所以,你是担忧中军将收回推荐,来寻求寡人的支持?”
“不敢欺瞒君上,确实是怕中军将出尔反尔。”楼令知道晋君寿曼干得出嘲讽臣下这种事情,不给晋君寿曼说话的时间,继续说道:“臣很渴望能够指挥一个军团,却也是真心想给您的嬖人建功立业的机会。”
楼令在与晋君寿曼的对话中自然不能用“宠臣”这样的字眼,另一个“嬖人”却是能够用在各种场合。
“寡人答应了。”晋君寿曼知道真正尊重自己的大臣很少,无比在意的是有些人连明面上的恭敬,演都不肯演一下。
楼令与晋君寿曼闲聊了两刻钟,直至有人前来汇报,说是栾书求见,才主动提出告辞。
“告诉中军将,寡人今日乏了,明日或近一段甚是乏累,不是大事别来烦寡人。”晋君寿曼喊得很大声。
刚走没有多久的楼令自然听到了晋君寿曼的喊话。
如果说郤锜和郤至很好骗,那么晋君寿曼就是属于比较好哄的一个人。
问题是什么?那些卿大夫连哄晋君寿曼都不愿意做。
那可以视作卿大夫有自己的骄傲,不想或不屑去那么干。
结果已经显现出来,晋君寿曼与众卿大夫的对立越来越尖锐了。
又是过了一段时间。
楼令听到栾书主动拜访或是邀请了哪一位卿大夫,轮到郤至上门之后,正式得知栾书在干什么。
楼令见到郤至就笑呵呵地说道:“不是刻意避着我吗?突然间上门了。”
郤至一点不客气,坐下之后改为半躺,没好气说道:“你怎么招惹中军将了?近来,他多次表示下军没有韩氏和旬氏的部队不合适,话里话外就是认为下军将或是下军佐该有其中一人出征。”
到现在,郤氏还不知道楼令已经盯上卿位吗?那是属于没有可能的事情了。
郤氏当然知道楼令已经对卿位有了想法,要说完全不在意的话,郤至回到“新田”两个多月没有跟楼令见一面,说在意却是又没有做什么针对楼氏的行动。
同样的,多数在“新田”的卿大夫也是多次对楼令避而不见。
倒是韩厥那边,以前怎么对待楼令,没有发生什么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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