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罃：“……”
楼令知道自己猜中了。
所以吧？中行吴看上去那么聪明又理智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寻找解决内部矛盾的办法，并且聪明就聪明在他连嫡长子都没有，距离嫡次子出生于加冠的时间会更久。
多久？就是再加班加点，中行吴想要有嫡长子需要至少一年的时间，妻子生了嫡长子怎么都要修养上两三年；下一胎就是约三年之后，并且要再等上二十年，嫡次子加冠了才能接过中行氏的家主之位。
一共大约需要二十三年，七十二岁的智罃能够等得到那一会吗？
而中行吴可不会公开讲出自己的承诺，顶多就是告诉几个关键人物，到最后会不会遵守约定可是难说得很。
“你什么意思啊？”智罃真的搞不懂楼令的态度。
“我能够是什么意思。”楼令摇着头说道：“我最希望的就是，各个家族安安分分，力气一块往外面使。”
楼令真的是那样的想法，也带着很大的期盼。
关于是不是那样，包括智罃在内的很多人都相信。
要不然的话，仅仅是荀氏一度剑拔弩张，会让楼令有太多的方法挑起荀氏内战。
光是中行偃与智罃关系最紧张的时候，只要楼令告诉智罃愿意站在智氏一边，可以拉上郤氏为智氏助战，会让智罃有胆子挑起内战吗？超大概率就是当时极度憋屈的智罃二话不讲就开干了。
智罃最憋屈的时候有多惨？智氏被中行偃抽取了超过七成的资源用于扶持中行氏，连带智罃手中的可用兵力不超过一个“旅”。
如果智罃只是普通的一个小宗之主，再憋屈都要忍着。
问题是，智罃可是从旬林父那里继承了卿位，好歹是晋国的卿大夫之一啊！
智罃本来要说点事，遭到精神层面的打击，脑子一乱主动更改话题：“东征的事情顺利吗？”
荀氏还在进行丧事，智罃指定不会无事登门。
其实，智罃是想过来跟楼令聊一聊三戎的事情，不是说让楼氏介入，主要是楼令帮忙重新与郤至搭桥牵线，智氏与温氏继续讨伐三戎。
那是智罃认为智氏的最佳出路，获取那边的新地盘，再请求楼氏协助，帮智氏开发的同时，智氏给予楼氏报酬。
之前，智罃不是与郤至一起讨伐三戎吗？怎么智罃又想让楼令搭桥牵线。
因为郤至纯粹就是看中行献子不爽，所以愿意带上智罃一起玩去恶心中行献子啊。
现在，郤至想恶心的对象有了谥号，温氏……或者说郤氏单独对付三戎没有任何问题，凭什么非得带着智氏一起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