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又一次悄摸摸的离开了,心情非常不美丽,李玉跟在他身边,大气不敢喘。
不过他也能理解皇上,说实话,那些话别说这位爷了,他听着都够扎心的。
怎么一个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对婚姻的看法竟是如此沧桑,没半分幻想。
宫道上,弘历不住转动着玉扳指,冷不丁开口,
“李玉,你说……朕若是直接下旨,会怎么样?”。
下旨,下什么旨?
李玉浑身一个激灵,“这……皇上……皇上自有决断,奴才不好妄言”。
“不说拉出去打板子”,男人平静的威胁。
李玉:“……”。
“这尔晴姑娘吧,心思莫测,常有自己个儿的独到见解,奴才实在有些说不准,不过奴才瞧着,尔晴姑娘很是在意皇后娘娘,所以……”。
所以您悠着点吧,别乱来了,人家本身就是个冷心冷情的,你别给再添上一笔才是。
弘历到底是打消了念头:也是,她是个没心肝的,但对皇后总有几分主仆情。
时机挑不准,恐怕就更难得到她的心了。
……罢了。
他又不是个急色的,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
不急切的弘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几乎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政务上。
后宫众人这回是彻底无聊起来,暗道皇上这是要出家不成?
最初就不爱进后宫,但好歹雨露均沾,那三瓜俩枣的她们都能轮到一丁半点。
前段时间是卯足劲儿只去中宫,六宫大旱中。
如今好了,干脆不来了,怎么不直接梯度打点呢?
……
“什么?”。
“你说皇上怎么了?”。
李玉难得急切,“回皇后娘娘,错不了~这太医们啊轮流诊断过了,就是疥疮~”。
皇后脸都白了一瞬,差点没站稳,“怎么会得疥疮?”。
李玉条件反射瞥了眼边上某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暗想还不是这位给刺激的,没间断接待大臣,日夜不休干活,身子骨自然就差了几分,抵抗力也弱大半。
“回娘娘,先得了风寒……是平日里劳累的缘故,至于疥疮,最近皇上接待了诸多外臣,不知谁就给感染上了,便不知不觉传给皇上的”。
皇后慌了,扭头便收拾包袱要去照顾皇上。
尔晴劝了又劝,没劝住,只能假模假式说她也跟着去。
皇后语重心长让她留下看管长春宫,“本宫离开了,你如何还能离开”。
尔晴担忧的送她去了乾清宫:可不是么,皇后不在,账本在呢,她要看六宫账本。
只是吧……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刚跨进乾清宫的皇后毫无征兆晕倒了,尔晴立马亚麻呆住,眼底闪烁的泪花还未干,心中有种不详预感蔓延。
眼瞅着皇后被抬了进去,她也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经把脉,怀孕一月。
皇上撑着浑身的痒痒下达命令,皇后有孕不宜侍疾,送回长春宫便晕倒了,
至于尔晴……被李玉留了下来作为代替。
皇后醒来的时候,乾清宫的门已经被关上。
尔晴全程装都没装,拉长着一张脸跟人欠她钱一样,嘴上却是担心皇后娘娘,但实际如何懂的都懂。
李玉心虚的小眼神左右乱瞟,主要他也没想到皇后娘娘这茬,也当真是天助了。
尔晴被领到一处精致小巧房间:
“嘿嘿……尔晴姑娘~您呐暂时就住在这里,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尽管让下边人去做,或者您直接同我说也成”。
尔晴满脑子自己即将照顾病患的悲愤,以及很可能被传染的丧气,她这运气也忒差了,皇后五六年没怀孕的,怎么如今说来,就来了呢?……就这么巧!
特娘的。
“……嗷,我知道了,多谢李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