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中,一个大胖小子在尔晴的眼皮子底下诞生。
弘历很开心啊,差点蹦起来,当场为其取名永琮。
洗三,满月,后宫来人络绎不绝,皇后跟尔晴明玉脸都笑僵了。
一切还是很美好和谐的,只是满月宴结束后,纯妃不知道咋整的,突然拉过尔晴的手,将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说句大不敬的话,尔晴觉得这眼神莫名有点像看儿媳妇。
其实纯妃可不就是这个心理吗,她是真心喜欢傅恒的,但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跟他一辈子没可能了。
是以爱屋及乌,他若能得个四角齐全的姑娘,她自然为他欢喜。
尔晴虽为包衣旗,可祖父官居一品,父亲同家中两位哥哥也同样不俗。
更别提尔晴个人的容貌,才学,管家理事,那都是一把好手,在她眼里是配得上傅恒的。
尔晴全程毛骨悚然,直至最后送走纯妃。
纯妃身边的玉壶见状想着自己要不要趁机暗戳戳劝自家主子把心思从富察侍卫身上挪到皇上身上?
奈何纯妃一脸淡定,“怕什么,皇后娘娘这不是生了永琮了吗?反正都是过日子,靠着皇后跟靠着儿子,不都一样?”。
玉壶嘴角抽抽,“那哪里能一样啊!皇后是皇后,亲儿子是亲儿子,若您有了孩子,将来长成便是没那大造化,也起码能得个亲王啊”。
纯妃不以为意,“又如何,愉贵人生了五阿哥,不还只是个贵人?我没生孩子,依附着皇后娘娘,初封便是妃位”。
玉壶急得团团转,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她一直憋着不敢说出那玉佩穗子的真相,一是为了宽娘娘的心,二是想着傅恒成婚了她便自动死心了。
可现在:“不成啊主子,您得为家族荣誉着想啊,有个长成的王爷,到底是不一样的啊,您底气不也更足些吗”。
纯妃一个字听不进去,“呵!和亲王不是亲王?裕太妃还不只是个太妃,挤在寿康宫里低声下气讨好太后,仰人鼻息”。
“比起来,皇后娘娘可是真心把我当姐妹,她又是实打实的善良,与其我自己拼死拼活生孩子,争夺那虚无缥缈容易变的宠爱,还不如就一心一意跟着皇后,将来她还能亏了我不成?你什么时候见有人短了这里一分一毫?”。
“本宫如今过得比那什么苦熬一辈子的裕太妃,九死一生得了皇子的愉贵人,可是好上不知道多少”。
玉壶听在耳里,自己都快特么被说服了,但还是干巴巴挣扎,“那家族呢?”。
纯妃更笑了,“家里边不是已经有人爬上来了吗?那可都是皇后娘娘的功劳”。
“行了玉壶,别不知足了,如今的生活本宫很喜欢,本宫虽然不能跟傅恒有个结果,可实在没法讨好不喜欢的男人,又不是好日子过多了,可劲儿想瞎折腾”。
玉壶还要说什么,纯妃直接,“你看看后宫那些新鲜的花骨朵们,庆常在,颖贵人,还有那位蹦哒得最高的纳兰淳雪,若非本宫严防死守,怕是就都跑来抢皇后了”。
“可见呐~跟着皇后比跟着皇上,可靠谱太多了~”。
玉壶:“……”,她竟无法反驳,甚至有点想拍手鼓掌。
不过想了想也是,自家主子聪慧,考虑的可比她全面多了。
长春宫另一大护法,娴妃,同样真心实意笑看着永琮,像是看着自己那金光闪闪的未来。
其实她也差不多是纯妃一般的想法,自从跟了皇后,她家中不说高官厚禄,但起码安稳富贵。
父亲连连来信,说一切安好,她一直知道父亲是个守城的,如今这样的生活,其实更是他想要的吧。
至于母亲,虽说依旧爱碎碎念,但忙着弟弟娶福晋的事,到也没闲空了。
最重要的是,这么长时间下来,她也算是歪打正着,维护皇后便是维护正义,皇后是正良善。
至于她对皇上的真心,一如既往就是,远远看着他,便好: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珍儿头脑简单,也是个没野心的,如今日子好过了,便更不多想:
“……嘿嘿……奴婢给您去小厨房看看,御膳房新提来的鱼,除了长春宫,就咱这儿跟钟粹宫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