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溪见到二哥拔出长剑,便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思,不由的心中一痛。低声叫道:“二哥,非要这样吗?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六弟,他,他已经够惨的了。难道我们还忍心要让他死无全尸?”
俞莲舟眼中亦是泪光盈盈,含泪低泣道:“四弟,我也舍不得六弟。可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到六弟,就这么伤害了七弟他们吧?”
张松溪心中默然。
俞莲舟不再说话,身影闪烁间,右手长剑一挥,一式【太极剑】中的【白鹤亮翅】,便向着六弟殷梨亭的双腿扫了过去!
一直冷眼旁观,未曾出声的张三丰,见到俞莲舟出手去削殷梨亭的双腿,心中终究不忍让他们兄弟相残。忍不住出声喝止道:“莲舟,住手!”说话间,他身子一闪,便向着俞莲舟兄弟拦了过去。
俞莲舟长剑堪堪触及六弟双腿,便听到师父喝止。忙手上内劲一收,手腕向上一抬。恰在这时,殷梨亭的身子就猛的向他冲撞了过来。
此刻,俞莲舟手上的内力虽收,但是他的长剑并未来得及收回,顿时,在场众人耳中只听到噗嗤一声,恐怖的闷响。
俞莲舟的长剑,顿时就毫无阻碍的从六弟的前胸刺入,后心穿出。
他一剑就将自己的六弟,刺了一个对穿!
俞岱岩与张松溪兄弟俩,都是忍不住心里的悲痛,一声凄凉的大吼:“不——”
他们心中蓦地浮现当日悬崖之上,那殷六弟与俞二哥兄弟相残的那一幕。
谁能想到,才隔了短短的一个多月,在武当山上,恩师面前,他二人再次来了一次兄弟相残!
这是何其残忍,造化何其弄人?!
张三丰虽然来的极快,却还是慢的那么一瞬间!
兄弟相残,人伦大变!
俞莲舟自己也是料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亲如同胞的六弟!
正在他心中愧疚难安之下,那被他一剑穿胸的殷梨亭,却是忽然双手一抬一合,他居然使出【太极拳】中的一式【双峰贯耳】,直击俞莲舟的双太阳穴!
眼看到俞莲舟就要伤在梨亭的手上。
已经到了他们兄弟身边的张三丰,岂能让他们兄弟再次相残?当即长袖一挥一震,便将他兄弟二人强行分开。
俞莲舟提着长剑,脚下连退七步,立刻跪下低声泣道:“师父!弟子鲁莽。弟子亲手杀了六弟,同门相残。请恩师责罚。”
张三丰却是一声轻叱:“莲舟,退下!”
这时,被张三丰袖风震退的殷梨亭,却是毫不停歇的弹射而起,双臂直挺挺的扫向他旁边的俞岱岩。
众人只见到他双腿不弯,起落之间,姿势全是僵硬无比。
攻击之势虽不灵活,也没有什么真气内力相辅,却直截了当,攻击力十足。
俞莲舟那对于常人来说,那般致命的穿胸一剑,对他似乎没有什么影响。既不见流血,也没有对他的动作有任何迟滞作用。
此刻,俞莲舟兄弟都已经悲哀的发现,六弟殷梨亭,确确实实的变成了尸毒傀儡!
只有死人是不惧刀砍剑伤的。师父张三丰的那一拂,即使是武当弟子中,武功修为最高的俞莲舟,也是抵挡不住。
如果他与张三丰不是师徒关系,这一下,便足以让他重伤不起。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感觉到胸闷气短,行功之时,也微有迟滞不舒之感。
可是,在他们兄弟中,剑法造诣最高,内功修为却算不上最强的殷梨亭,却行若无事的挨了一下后,又立刻就向俞岱岩疾攻而去。
在俞岱岩闪身退开之时,他便又'毫不停歇地,攻向旁边的莫声谷。
这一刻,莫声谷心里是崩溃的。他足尖点地,身子一晃,在闪身避开六哥攻击的一刹那,心里忍不住吐槽道:“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我?”
殷梨亭的攻击虽然快捷无伦,但是他毕竟不是自主攻击,其灵活性与临场的应变能力,却是比不上有自主思维的俞莲舟等人了。
那殷梨亭却不管攻击对象是谁。在他对七弟莫声谷一击不中之下,立刻就又转变了目标,双足在地上狠狠的一顿,双膝不弯,立刻弹射而起,整个人便似一枚出膛的炮弹,迅捷如电一般,向着此刻离他最近的宋远桥一头撞了过去。
宋远桥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身子一侧,双手一拢,一式【太极拳】中的【上步揽雀尾】,便向着殷梨亭双肩抱了过去。
这几年,俞莲舟兄弟们都在满世界的找寻,五弟【拐杖剑侠】张翠山的下落,对于武功修为的进步,都是多多少少的有些影响。可是,宋远桥却一直待在山上,代替师父处理派中事务,闲暇时,也是遵从师训,日夜练功不辍。从来都不敢懈怠。
故此,宋远桥兄弟中,师傅传下的【太极拳】,却是他练的最精。
况且,他宋氏一门,得唐代于欢子许宣平真传,在他初学时,并不叫【太极拳】,而是【三世七】,又名【三十七】。后来改名为【长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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