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山却伸手轻轻的抱住了六弟肩膀,想到他经历的那些惨绝人寰的痛苦折磨,也是忍不住悲从中来,轻轻的叫了一声“六弟!”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直到李公子磕头赔礼已毕,昝双清和张翠山兄弟站在一旁监督着,确认无误后才带着李公子前往街上保和堂门口去发放赈灾物品。
那保和堂门口已经摆设了数十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米面粮油等生活必需品,还有蒸好的一屉屉包子馒头,熬好的稀粥及一些新衣服。
附近的平民百姓知道消息的,在一大早都聚了过来。
大家自觉地排起了长队,有两名德高望重的长者,按照花名册一一点名确认后,发放着物品。
在双清面前,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丹丸。
保和堂的坐堂大夫,是个红光满面的半大老头,这老头姓杜,医德和医术都很不错,在当地颇受百姓好评。
此刻,他正坐在双清旁边,为前来领取赈灾物品百姓诊察身体:“老先生,你这咳嗽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不来看看?是不是担心囊中羞涩,出不起诊金?”
他笑了笑,接着又道:“我们这店铺门口有告示的,凡是久病之人和无钱医治的人上门诊病,我们保和堂是不能收诊金的。这是我们保和堂京城总店,昝双英姑娘定的规矩。”
对面那患病的老者脸色一红, 轻声道:“老朽以为你们这规矩就是贴出来让我们看看,做个噱头的,不会真的作数。”
那杜大夫听到这话,顿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大声说道:“你这是什么话?这保和堂是昝大神医开的,她老人家仁心仁术,心怀天下,一向一言九鼎,怎会不负责任的随便乱说?你将她老人家看成什么人了?!真是岂有此理!”
他越说越是激动,忍不住双手挥舞,声音越说越大。
附近正在领取米面粮油的百姓听到声音,都好奇地聚了过来,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位脾气一向极好的老先生动这么大的肝火。
那看病的老者见到他如此激动,也是禁不住老脸通红,连连咳嗽了几声,忙微微躬身致歉:“杜大夫,是老朽年迈昏愦,误会了昝姑娘一片好意。实在对不起!”
双清就在旁边,听到他二人的对话,忍不住莞尔一笑,轻轻拍拍这杜大夫的肩膀:“你是杜大夫吧?你很不错!我姐姐当初在京城开这个保安堂,本来就不为赚钱,她只想凭着自己的医术,为天下间没钱治病的人,解决病痛折磨,争一个活命的机会。
所以,她当初立下规矩,凡是进保和堂看病抓药的穷人,久病缠身的,药费诊金能免则免。真的不能免的,也只收一点成本费。毕竟,那么大的药堂开着,大夫伙计、打杂的、做饭的,都要吃饭,也要养家糊口。我们姐妹又不是家有金山,钱多的没地方花,全部倒贴,我们也没那么多钱啊!”
那杜大夫和围观者连连点头称是:“只收那么点钱,那是应该的!毕竟神医也是人,也是要吃饭穿衣的。”
他们这话刚刚说完,有心思机灵的已经反应了过来,顿时忍不住一声惊呼:“你们姐妹?难道,在京城开保和堂的,就是你们姐妹?”
双清不好意思的一笑:“说漏嘴了!低调低调!不错,在京城开保和堂的,正是我们姐妹。你们口中的神医,就是我的姐姐昝双英。她年纪和我差不多,也才双十年华,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老。小女子昝双清,见过各位父老乡亲!”
听到她自承身份,全场瞬间一静,但仅仅只过了一瞬,便掌声雷动,全场都欢呼雀跃起来:“昝大神医到我们这里来了!京城保和堂总店的昝神医来了!”
“老天保佑!我们当地百姓有福了!可以得到昝大神医的亲手治疗了!”
“感谢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看到在场众人这欢呼雀跃、兴奋无比的样子,双清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她伸手拽住张翠山兄弟一人一只手,忍不住喜极而泣:“五哥,六哥,你们看到了吗?我姐姐的辛苦努力没有白费!这保和堂开的真好!真的帮到了有需要帮助的乡亲们!你看,乡亲们这高兴的!”
她松手放开他们兄弟,也是激动兴奋的不能自已,她在原地转了三圈,忍不住纵声长啸:“啊——”
她的声音刚刚发出,殷梨亭忽然闪身而上,伸手一下捂住了她的小嘴:“妹子小心!他们都是些普通人,可禁不住你这一嗓子!”
他记得兄弟们曾经提到过,当初在悬崖上之时,双清就是一声长啸,拿下了郜常誉的手下马从戎。
那马从戎也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尚且被双清的一声长啸震伤,这些普通百姓又怎么经受的住?
双清蓦然惊觉,当下赦然一笑,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用手将殷梨亭的手拍开,但还是心下还是忍不住暗暗欢喜。
双英却一直都没有露面,不知道她去哪了。
若是她看到这一幕,又不知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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