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身体一僵,眼睛刷一声睁开,想都没想就要推他。
却不防身前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反束在身后,上身缓缓支起,越吻越用力,越吻越逼近,半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不得已,她只能后仰躲避,却忘了身后就是墙壁,躲到最后直接被人压在了墙上亲。
被子缓缓落下,花千骨仰首贴墙,侧膝而坐,整个人被白子画覆盖住,身体紧贴,唇舌交缠,就连双手也被死死抓住,指缝相扣。
身上人的动作时而轻柔时而疏狂,或深或浅,鼻翼相触,呼吸相闻,缠绵动情的吻着。
花千骨被吻的云里雾里,刚开始还在挣扎,但随着白子画一声低沉动情的“小骨”在耳边响起,她整个人瞬间被迷得七晕八素,像是突然回到了数百年前仙魔大战的前夕,那时他也是这样温柔地吻着她,低声唤她的名,哪怕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做出来的,却依旧让她心动。
她曾以为终其一生,那样的记忆只会有那一次,也只那一次就够了,上天断不会再见她可怜救赎于她。
可现在......同样一个人,同样一个他好端端在她的面前,记忆尽在,神志清醒,却全身心温柔眷恋地吻着她,恋着她,爱着她,那样清冷淡漠的一个人,竟然可以动情到这个地步。
那些画当真让他这么高兴?
到底是他醉了,还是她醉了?
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到后来便任由他去了。
罢了,有些事她也早想通了不是吗?
抓着她的力度小了些,花千骨缓缓将手抽出来,拂过宽腰封,隔着衣物拂过手下健硕的胸膛,沿着白子画的衣襟一点点滑上脖颈,由完全被动变为了若有若无的主动,渐渐开始回应他的吻。
若说前世的她在感情上是个小白,那这辈子就是真真切切的了解。
在浮华人世行走的那百年里,她见过王侯争霸,见过刀剑江湖,见过街市斗嘴,见过天家谈权,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男女之间的事说来复杂,实则也是心在作怪。见得到的时候想念,见不到的时候更想念,自身的感情压抑到了一个度,总想找个人找个时候去表达下,于是便有了恋人之间彼此亲近,彼此呵护。
亲近之事分轻分重,分近分远,分礼分情,按捺得住便是礼,按捺不住便是情,究竟是守礼还是纵情,全看个人的自制力了。
若按照人间的说法,一个男子若将女子的脚看了手摸了,那便一定得负责,亲了吻了更得负责,不嫁不娶皆为罪过。
但在人界以外的四界却要好得多,规矩礼仪向来只取有用的。
每人观念不同,思想不同,无论男女皆可求仙问道,寻常婚娶不受约束,婚礼仪仗可有可无,男追女,女追男皆可行,看对眼了便试着相处,腻了烦了便分开,相爱便结侣,想嫁娶了便成婚,总之拿得起放得下,只要没人阻挠,一切就都按着心意来,恰是大道修行中“来之安之,顺其自然”一则的生动体现。
修行之途路漫漫需远行,不留疑惑不留伤,不留心魔不留憾。
既相爱,便去爱。
寂静华丽的寝殿内,颗颗夜明珠散发出璀璨明亮的光芒,十几幅大小不一的画轴静静漂浮在半空,每一幅都栩栩如生,每一幅的主角都是一人,每一幅都昭示着作画之人的用心。
原本白子画还心中不安,担心花千骨会因他对杀阡陌动手的缘故生他的气,因此打完架就找来了她的寝殿,可床上的人睡得正香,他又不舍离开,想了想便在殿里逛了起来。
杀阡陌安排给花千骨的寝殿自然是华丽非凡的,凡是女儿家会用到的东西全部准备的妥妥当当,就连梳子都区分了金银玉木四种材质,实属杀阡陌的风格。
白子画看得眼角一抽,淡定转去了书房。
他的小徒儿前世颇为调皮,虽从不曾松懈修炼之事,但若非必要绝对不会看他指定之外的书,他本未抱有期待,但进去后才方觉惊讶。
巨大的书架上满满当当摆满了各种书,武技、医书、传记、山河志、史书、工书、乐谱、琴谱、生灵志、植物志,杂书,甚至还有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内容涉及方方面面,加起来几乎将整个六界囊括在了其中,虽不及藏经阁齐全,但最基本最普遍的都在这了。
他特意选中几本看了看,书籍或旧或新,年代最远的或可追溯到上古,上面的字体繁复难认,便是他看着也颇为费力。
等将其他书籍也拿来一看,他才发觉几乎每一本都有注释,蝇头小楷规规正正,飘逸行书潇洒自然,疏狂草书狂肆不羁,前前后后数种字体,或浮于纸面,或力透纸背,却都是一人所写。
曾经那个字体歪歪扭扭,烦心背书看书的小徒弟终究走远了。
每一个时期看不一样的书,每一个时期又都练不一样的字,岁月给予的沉淀终会改变一个人,那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何时隔百年再见小骨,她却熟悉中透着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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