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曹文挡在他面前,声音礼貌却不容置疑:“请放手。”
董明峰的手死死抓着车门,指节发白:
“他是谁?”
车内传来一声轻笑,年轻男人似乎说了句什么。
黄钰彗的肩膀明显僵硬了一下。
她终于转过头,灯光下她的脸白得近乎透明。
“峰哥,别这样。”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刺入董明峰的耳膜:
“给自己留点尊严。”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董明峰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
曹文趁机关上车门,沉闷的‘砰’声在停车场回荡。
“黄小姐现在为老板工作。”
曹文整了整袖口,语气平淡:“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
“老板?”
董明峰机械地重复,目光仍死死盯着车窗。
防窥玻璃后,那个模糊的身影动了动,似乎朝黄钰彗靠近了些。
曹文没有回答,转身走向驾驶座。
宾利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排气口喷出的热浪扑在董明峰小腿上。
“等等!”
董明峰突然扑到车前:
“慧慧!你看着我!”
车子缓缓起步,董明峰不得不后退。
透过前挡风玻璃,他看到曹文冷漠的侧脸,后座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
那个所谓的老板似乎揽住了黄钰彗的肩膀。
“混蛋!”
董明峰抡起香奈儿手袋砸向车尾,链条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
最终无力地落在沥青地面上!
宾利没有丝毫停顿,优雅地驶出停车场,尾灯像两滴血,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你麻了个比!”
董明峰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玫瑰不知何时已散落一地,花瓣被夜风吹得四散。
他弯腰捡起手袋,皮革上沾满了灰尘。
老板......
他脸色惨白,突然想起黄钰彗在餐厅的警告:他很有背景。
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掌心传来,董明峰低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殷红的血珠顺着手腕滴落,在灰白的地面上绽开几朵小花。
董明峰机械地走向自己的奔驰E级轿车,拉开车门时,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飘入鼻腔。
那是黄钰彗上周坐车时留下的。
他猛地关上门,将香奈儿手袋狠狠扔到副驾驶。
手机屏幕亮起,是赵明发来的消息:
“哥,周末拍卖会你去吗?听说黄总弄到了几件好东西。”
董明峰盯着屏幕,突然冷笑出声。
他飞快地打字:“去,当然去!”
奔驰车咆哮着冲出停车场,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后视镜里,餐厅的灯光越来越远,最终变成一个模糊的光点,如同他刚刚破碎的爱情。
董明峰死死握着方向盘,眼前不断闪回那个模糊的年轻侧脸。
那个在阴影中把玩打火机的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
能让黄钰彗义无反顾地离开?
“不管你是谁。”
“不管你是谁!”
“我都会查个水落石出!”
董明峰低语,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呜呜呜。”
“操!”
“啊啊啊!”
董明峰在车子里,哭了会儿,又大喊了几句。
他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将车子停靠在路旁,不管什么罚单不罚单的,他下车后,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
魔都的夜色像一盆掺了冰的脏水,劈头盖脸地浇在董明峰身上。
他迈着麻木的步子,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高档餐厅的灯光、晚风、璀璨的夜景:所有这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他的耳边只回荡着黄钰彗那句轻飘飘的:我不爱你了。
真的像是一把刀啊!
搅动着他的五脏六腑。
反反复复、反反复复,让他心痛的难以呼吸。
“为什么?”
董明峰喃喃自语。
他停下脚步,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狭窄的巷子口。
对面是个油腻的烧烤摊,塑料桌椅歪歪斜斜地摆了一地,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大声划拳。
高档西餐厅到路边烧烤摊。
这个落差让董明峰突然笑出了声。
他却还死死攥着那个香奈儿手袋的包装盒。
盒子边角硌得他掌心发疼,但他就是不想松手。
“老板,来一箱啤酒。”
董明峰一屁股坐在最角落的塑料椅上,大喊了一句。
烧烤摊老板是个满脸油光的中年男人,他瞥了眼董明峰笔挺的西装和腕上的手表,又看了看他灰败的脸色,心领神会地搬来一箱冰镇啤酒:
“要什么串儿?”
“随便上。”
董明峰摸出几张百元大钞拍在桌上:
“再来瓶白的。”
老板麻利地收了钱,不一会儿就端来几盘烤串和一瓶廉价白酒。
董明峰直接对着啤酒瓶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胸口那把火。
他扯开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又给自己倒了杯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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