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井苍田震惊的看着轰炸机从头顶浓密的弹幕中侧滑而出，立刻转头大喊道：“装弹，装弹，快装弹。”
几个弹药手立刻跑上去，用扛在肩上的五连装弹匣，卡住打空的弹匣，往后一拉扣在了弹匣防空炮弹匣井里，死死按住弹匣高喊道：“装弹完毕，装弹完毕。”
羽川翼在飞机剧烈的震动中躲过防空炮弹幕，大吼着左手把节流阀推到最大：“左侧枪炮开火，开火，打掉鬼子的防空炮。”
猛压机头的瞬间，飞机左侧的枪炮手们，看着下面装甲列车上正在拼命装弹的高射炮，猛的扣下扳机。
三百米不到的距离，“嘭嘭嘭 呯呯呯”机身左侧两挺郭留诺夫重机枪，一门九八式二十毫米高射炮，同时开火。
满脸惊恐的鬼子高炮兵，瞬间被铺天盖地射过来的炮弹，打成了一团团血雾。
满地车顶的二十毫米弹药跟着殉爆，“嘭嘭嘭”炸的装甲车顶，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洞。
在机枪扫来的瞬间渡辺武蔵，侧滚到一边，“铛铛铛”一串火花从脚边扫过。
“啊”渡辺武蔵捂着他的断裂的脚踝惨叫道：“医护兵，医护兵，我的左脚断了，快来救我。”
羽川翼侧脸看了眼，被打的满地残肢的高炮组，冷笑着说道：“想把我打下来，你们还嫩的呢。”
没等副驾驶从他精湛的技术中反应过来，羽川翼拉回一半节流阀大喊道：“放下襟翼，放下襟翼，准备向攻山的鬼子步兵群投弹，看准时机投弹窗口很短。”
观察员立刻趴在玻璃罩上大喊道：“听我指挥，听我指挥，紧急投弹倒数五秒，五、四、三、二、一 投弹。”
梁兴邦看着俯冲下来的轰炸机，突然对装甲列车一通扫射，打掉左侧两门高射炮后，飞机径直向自己的阵地飞了过来。
感叹之余问道：“林队长，他这是要干什么？”
林波摇摇头说道：“我哪知道羽川翼那小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希望这小子别玩脱了，把飞机摔了，不然看他回去怎么给团长交代？”
只见轰炸机贴着地面掠过还在发懵的鬼子步兵中队，从舱门里忽然推出一排排红色的圆筒。
地面上正在指挥进攻的鬼子中队长浜村铁卫看着身后装甲列车上的连续爆炸，忽然一愣。
还没回过神来头顶急速掠过的轰炸机，投下了一长串炸弹，惊醒过来大喊道：“隐蔽，隐蔽，敌机轰炸，隐蔽。”
顺着鬼子进攻路径“轰轰轰”落地的圆筒，像鞭炮般炸成一长串火球，副驾驶慌忙大喊道：“小心前面，要撞上了。”
林波看着像自己直冲过来的轰炸机，按住梁兴邦趴在地上，“啪啪啪”只见飞机螺旋桨打着树梢，裹着绿叶从头顶飞了过去。
羽川翼面色镇静的说道：“怕什么？ 这不是还没撞上吗？ 枪炮手，准备对敌步兵进行第二轮扫射。”
趴在玻璃上的观察手，抬头不解的问道：“装甲列车上还有两门高射炮呢？”
羽川翼收起襟翼说道：“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
回头看着装弹手装好弹，鬼子高炮兵扭头盯着瞄准镜里的轰炸机，猛踩开炮踏板，“嘭嘭嘭嘭嘭”一团团黑色的弹花在轰炸机的尾部炸开。
大喊装弹的同时，后面的弹药手忽然指着天空大喊道：“高空轰炸机朝我们俯冲下来了。”
“装弹，装弹，快装弹，你还在等什么？”
驾驶轰炸机绕了一圈从机头对直铁路，从车尾开始俯冲的柏原崇大声喊道：“七百米进入改平，进入轰炸模式，投弹手准备。”
投弹手俯身死死按住投弹瞄具大喊道：“投弹准备，稳定航向，稳定航行，打开弹仓、机身改平，五、四、三、二、一，投弹，投弹。”
装甲列车上的高射炮兵，双手拼命摇着俯仰舵轮，瞄准镜里只差一点仰角，怎么都瞄不到快速逼近的轰炸机上。
轰炸机掠过的瞬间，六枚油桶般大小的炸弹，一次从弹仓滑轨滚出，在渡辺武蔵的注视下，径直砸向了后方一节节车厢。
刚忙从车厢里跑出来的鬼子兵，还没跑出几步，“轰”背后车厢在巨大的爆炸中四分五裂，碎片伴随着冲击波瞬间吹倒了两侧密集的人群。
车顶的鬼子高炮兵看着一枚枚炸弹，顺着车厢投下，情急之下刚从车顶跳出，就被剧烈的爆炸吹飞，挂在了铁路边的树枝上。
上空盘旋的羽川翼看到，最后一枚炸弹扔歪了，没有炸掉最重要的列车炮塔，侧拉操纵杆说道：“看来这最重要的一击还得我们来，机枪炮注意，瞄准车头的重型炮塔，打光弹药。”
副驾驶疑惑的问道：“机长同志，就靠我们飞机的轻型武器能打穿，炮塔装甲吗？”
羽川翼冷笑一声说道：“那种装甲列车我正巧坐过，参观的时候发现，顶部装甲就是层薄薄的钢板，二十毫米机关炮，可以轻易击穿。”
副驾驶转头大喊道：“你们几个仔细瞄准，鬼子炮塔顶上装甲很薄。”
膝盖被弹片打碎的渡辺武蔵，被几个卫兵搀扶着一路逃进车头后面的炮塔里，外面士兵欢呼道：“敌机没有炸弹了，太好了，太好了。”
自知回去已经无法交代的渡辺武蔵，泄愤般的指着山林中的国军阵地咒骂道：“给我开炮，开炮，轰烂支那人的阵地，掩护步兵回撤。”
羽川翼边盘旋，边拿起无线电说道：“ 柏原君，你没炸弹了，先返航吧，准备好生鱼片给我赔罪吧。”
转道炮塔后上方，羽川翼指着炮塔后面的大舱门对副驾驶说道：“那里就是装卸弹药的舱门，应该是最脆弱的位置，你去后面指导他们瞄准，我自己驾驶就可以。”
“轰”不远处的大树被鬼子重炮拦腰炸弹，看到鬼子装甲列车被炸毁，居然还敢反抗，梁兴邦举起冲锋枪大喊道：“吹冲锋号，今天咱们二十五师，也爷们一把。”
“弟兄们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