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在云鹤,还是柳熙禾,甚至是大长老眼中。
李观南都完全没有哪怕一丁点可能,能找到清神草,来解决他现在所面临的问题。
因为,整个九州,压根就没有清神草生长的萌发的条件。
人无法获取到不存在的东西。
所以在云鹤看来,李观南就算真的统一了大业,那也只能继续等待着时间流逝,用水磨功夫,来解决那过分强大的神魂。
而这需要的时间,不是简单的几年,十几年,甚至可能几十年都不够。
不过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呢?
即便他在金丹境停留百年,那他李观南就比别人差了吗!
何以见得?
至少在云鹤眼中,李观南的天赋之强大,一直是毋庸置疑的!
以至于强大到了,桎梏住了他自己的地步!
因为哪怕他再蹉跎百年,那届时他也只是一百二十多岁而已。
一百二十年,两个甲子的修行便结得道婴,谁人敢说他不如人?
“可惜了。”云鹤看着大长老走出小院的背影,不禁轻声呢喃着,“若是神魂无恙,那你该爆发出怎样璀璨的光芒啊?”
恐怕和传说中,上古时期那些庇护了人族数万年的众多人祖,也不遑多让了。
奈何命运弄人。
别说李观南了。
就连云鹤想要帮忙,都感到一阵无力,真可谓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只希望这百年蹉跎只会磨炼的心境,凝练你的意志…可千万不要被挫了锐气啊。”云鹤的轻声呢喃,伴随着峰上寒风,消失于无形。
这天。
一片风雪中。
整个九州的化神期修士都感应到了,一股冲天气势从广陵宫方向离开,一路南下江南。
这让许多化神老怪,都顿时浑身一怔,纷纷担心起自己的处境来。
因为对方那毫不掩饰的强横气息,很明显就是在警告他们,切勿挡道!
而且从那气势来看,此番南下江南的这位化神大修,既不像那位广陵仙子那般锋锐,也不像那位宫主一般内敛。
反而处处透露着诡谲,气息更是浑厚的吓人!
于是各化神老怪们一合计,便顿时知道,这是广陵宫那位老顽童出山了。
于是,他们一个个便躲的更死了起来。
毕竟那位眼中,向来都是没有什么大局观的,要是惹急了,什么规矩都是拦不住她……
可谓是极度难缠了。
北境。
凌云宗内。
一羊胡子老人,正站在山巅一脸阴狠看向江南……
“广陵宫,这是要和我宗宣战吗?”只听凌云宗宗主战空,忍不住咬牙切齿的低吼道,“杀我爱徒,断我寻踪,现如今又大摇大摆的去了季儿的身陨之地,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真当我们九州诸宗,就拿你们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一个外来的坐地户,嚣张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欺人太甚!!!”
沉闷的低吼让整座山′都开始微微颤抖。
直到话音落下,大地才重新归于沉寂。
而此时,战空已经甩袖而去,其走向正是东南临海方向。
短短片刻之间。
整个九州,整座江湖,居然数次出现一股股强大气势,四处游走!
似乎整个九州的天空,都在此刻变得暗流涌动了起来。
而始作俑者,此时却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因为他此时正在忙着攻打苏州城。
苏州地界。
此时的苏州城内,几乎已经是军心全失!
在林纾带领着一众将领战死后,普通士卒没了军纪约束,那自然是选择保命为上。
因此还没等玄甲军大军开拔,登上城头。
城头上便已经有不少士卒,扔下了手中的兵器,然后偷偷溜下了城,混入了百姓之中。
这种事情,只要有了第一例,那么很快便会有第二例。
随之便是越来越多的人争相效仿。
于是整个城头便因此瞬间大乱。
不少试图阻击叛军的士卒,一直在不断呼喊着,试图团结起曾经的同胞,让他们重新拿起武器。
可惜换来的,却只有一个个冷眼。
“就连州牧大人他们都放弃了,我们现在就算反抗又有何用?”
“就是!”
“难道我们拿起武器,就能拦住城下那群血屠吗?”
“继续坚守,只不过是送死而已!”
“没意义的。”
“林大人何时放弃了?如今他尸骨未寒,就连城下诸位将军的鲜血都还没有冷却,而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对得起诸位将军的牺牲吗?!”
“傻了吧?”
“林大人他们就是因为放弃了,所以才出城一战,寻求一死……”
“你要守,那你守着就是了!”
“别挡道,不然刀剑无眼!”
“看在同袍数年的份上,我劝你还是投降算了吧。”
“可笑!大夏尚在,皇上尚在,我为什么要降!”
“嗯,说的很好,我会在城内看着你和叛军抗争到底的。”
“弟兄们,现在想活命的,都跟我放下武器,下城头!”
“欲战者,随我城头迎战!”
李观南冷眼看着城头上的一切,耳边蛟弩的声音从未停歇。
两条由弩矢搭建的蜿蜒栈道,此时已经在墙面上初具雏形。
“准备攻城!”李观南一声令下,玄甲军全体便顿时如一个整体般,整齐划一的朝着城墙一步步逼近。
“轰轰轰!”
沉重的脚步,如大鼓般,敲击在城中每一个试图负隅顽抗之人的心头。
当黑压压一万人,越过护城河,沉默着来到墙根脚下时,城头早已经鸦雀无声。
士卒们就像是被突然卡住了喉咙,再也说不出话来。
原本激荡于胸膛的一腔热血,也随之迅速冷却。
“杀!!!!”
沉闷的喊杀声突然划破天际。
黑压压的玄甲大军,瞬间一步跃起,脚踏着弩矢,迅速杀上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