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清闲。
李观南便完全放空了思绪,整日和苏烟腻歪在一起,在广陵地界四处转悠。
当然。
晚上的翻云覆雨,也是每日必备的保留节目了。
毫不意外的。
苏烟的境界也在这几日中,悄然拔高了一截。
要是不出差错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达到金丹圆满了。
时间就这么一连过去了好几天。
当然,悠闲的日子,也就仅存于广陵宫而已。
远在千里之外的苏州。
张猿此时正带着李观南留给他的一千玄甲军和一千大雪龙骑,肆无忌惮的站在虎城外,整日叫阵!
然而眼前的城门一连几日都大门紧闭,城内县尉更是迟迟没在城头露面。
于是渐渐的,张猿也变得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毕竟他本来就是个急性子。
若不是这次自家大哥给的压力太大,交了足足几千精兵强将到他手上的话,那张猿早就闷头杀进去了。
但现在,手底下精悍战士数千,他反而变得小心翼翼,犹犹豫豫了起来。
毕竟在他看来。
自己死了就死了,但万一要是把自家大哥的家底也给败了,那可真就算是死了都没脸见人了。
所以这几日来,他一直不敢强攻,就生怕这城内有炸。
不过到了现在,整日在城外游荡的张猿,也终归耗尽了耐心。
此时他独骑在前。
身披金色战甲,跨骑高头白马,看起来好不威风。
身后便是一千全甲的玄甲兵,个个整装待发。
其实玄甲军心里,比前方的张猿还要烦躁。
可别忘了,他们可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在一些时局的判断上,他们可比张猿这个半路出家的家伙强多了。
所以在他们看来。
这虎城的守城县尉哪里是在城中负隅顽抗啊,怕不是在听到苏州城破的第一时间,就直接慌不择路的逃命去了。
可别忘了。
虎城的守军,当时可是几乎全部出动,前去驰援苏州了。
只不过半路被张猿带人截杀,导致损失惨重。
所以现在这虎城内,根本就没有什么称得上战力的守军了。
那县尉估计早就跑没影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
只听张猿高声呵道,“攻城!”
话音刚落。
玄甲军便推着从苏州城内带来的圆木撞车,一步步抵进城门处。
“轰!”
“轰!”
“轰!”
振聋发聩的巨响,开始不断在这座县城内回荡。
整个县城顿时陷入了一片人心惶惶之中。
奈何现在城内但凡是有点话语权的,都早就跟着县尉一起,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
剩下的就一些平民百姓,也只能神色惊恐的看向城门处,然后慌乱的躲回家中。
原本还站在城头的零星士卒,也终于撑不住了,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便默默从城头退下了。
刚下了城头。
他们便褪去了身上的藤甲和袍衣,默默地回到了家中。
那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就如同催命的倒计时般,让人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府城苏州率先失守,城中士卒早就死伤大半,就连县尉大人都看不到希望,直接抛下虎城逃走了,普通士卒又哪来的抵抗之心呢?
或者说,抵抗的,早就死在苏州城外的那一战了。
现在城内留下的守军,都是些家人就居住在城内,无处可逃的士卒罢了。
他们负不起开城投降的责任,也没人敢于站出来统筹抵抗,所以也就只能心照不宣的卸甲回家了。
毕竟按照他们打听来的消息,叛军在入主了苏州城后,确实没有进行什么屠杀。
所以,或许被迫留在了虎城,反而是个更好的去处。
毕竟在这兵荒马乱的年间,四处逃窜的流民,其处境真就连牲口都不如。
“轰隆!”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那苦苦支撑的城门终于轰然倒塌。
和张猿的想法完全相反。
仔细搜寻下来,城内并无任何埋伏。
甚至……就连一个士卒也没找到。
但刚刚那城头上明明还站着几百守军来着,真是怪事。
当然,倒也不是一个没找着。
张猿隐约在民房内,看到了几个刚刚还站在城头上的熟面孔。
只不过现在他们身上穿的不是军服,而是一件粗布麻衣,怀里还抱着妻儿,畏畏缩缩的看着前来搜查的白马义从。
张猿敢肯定,不光他认出来了,白马义从肯定也认出来了。
毕竟他们那群玩弓的,眼力可比自己强多了。
但是在搜寻了一圈,确认没有武器后,他们又都默默退走了。
“他娘的,明明城都破了,怎么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呢?”张猿走出民房后,看着这除了白马义从和自己等人,便空无一人的大街,只觉得一阵郁闷。
他都想好,等自己一马当先杀入城中,好好和守军浴血奋战一番来着,结果准备了几天,最后有力气没地方使……
真是叫人好生郁闷。
这时搜寻其他地方的白马义从,也渐渐汇集了过来。
“报告将军,整个城中都已经仔细搜查,没发现任何危险。”
“报告将军,城头上发现了几百件丢弃的藤甲,衣袍和武器。”
听着白马义从的话。
张猿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没有表现机会了。
“既然没危险,那剩下的就你们做主吧,大哥平日入城后都是叫你们做事,你们做的肯定比我顺手。”扔下这句话后,张猿便直接调转马头,去了苏州城。
满腔郁闷的他,只想去找几个一起从庭野山上下来的老兄弟喝几杯。
至此。
李观南离去几日后,苏州也如同柳州般,被全面占领。
于此同时。
蜀地的战事,也终于在种种压力之下,迎来了最终的结局。
两匹快马,几乎同时朝着皇朝而去。
冥冥中,似乎有一场更加凶猛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