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孙悟空突然感觉意识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发烫。
他想起解除封印时，唐僧光纤接口渗出的数据流曾钻入自己掌心，此刻正化作一串倒计时代码：00:09:59。
“那是‘佛心自毁程序’。”杨戬的第三只眼解析着数据流，“当混沌本源侵蚀度超过临界值，唐僧的机械义体就会爆炸，连同周围十光年的空间一起湮灭。”
铁扇公主的数据化裙摆被噬数据虫啃出缺口：“但他刚才为了保护我们，主动断开了与系统的连接！”
“所以自毁程序提前启动了。”D-001的声音里带着惋惜，“现在的他只是个脆弱的人类意识体，而你们——”他抬手召出数据囚笼，将众人困在中央，“——将亲眼见证他的湮灭，然后被我拆解成最纯净的混沌代码。”
孙悟空盯着掌心的倒计时，突然想起唐僧最后那段视频里的话：“黑暗本源的真正宿主，是与你拥有相同DNA的未来体......”他握紧档案盒里的反骨芯片，发现芯片背面刻着极小的梵文——那是《心经》的起首句“观自在菩萨”。
“等等，”黑悟空的碎片数据流突然在空中重组，“D-001说他是未来的你，那为什么我也有相同的DNA？”他的黑暗巨刃抵住未来体咽喉，“除非......我们都是被制造出来的测试体。”
D-001的红光左眼闪过一丝慌乱：“你应该已经被我分解了！”
“因为我是他的阴影，而阴影永不灭。”黑悟空的数据身体裂开又愈合，“刚才被吸收时，我看到了你的记忆——如来在实验室里创造了三个孙悟空：原生体D-001，光明面D-002，黑暗面D-003。你是第一个成功体，却在未来背叛了系统。”
孙悟空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所以大闹天宫不是我的选择，是你们预设的病毒测试？”
“准确来说，是混沌病毒的传播实验。”D-001的数据流逐渐透明，显露出背后的代码结构，“如来想知道，当一个生命体同时拥有自由意志与毁灭力量时，会选择秩序还是混沌。而你——”他指向孙悟空，“——是唯一突破了所有控制程序的样本，所以我必须吸收你，完成最终进化。”
倒计时跳到00:05:00。孙悟空看着被困在数据囚笼里的同伴，又看看手中的反骨芯片，突然笑了：“你说师父是系统设定的救赎者，那你知不知道，他在每个防御节点里都藏了‘bug’？”
他将芯片按进自己眉心，金色数据流与黑暗能量在意识体中剧烈碰撞。所有防御节点同时亮起，每个微型悟空都变成了唐僧的模样，合掌念诵《心经》：“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D-001惊恐地后退：“不可能！这是‘因果倒置’程序！你会把自己的存在抹除的！”
“如果我的存在是个错误，那就让错误成为钥匙。”
孙悟空的意识体开始分解成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带着他的记忆碎片——花果山的阳光、菩提祖师的教导、与唐僧的第一次相遇，“师父说过，真正的自由不是对抗规则，而是学会编写自己的代码。”
当最后一个“空”字的音波扩散开来，整个数据空间剧烈震颤。D-001的身体出现裂痕，露出里面缠绕着的黑色代码——那是混沌本源的真面目。
“孙悟空！”唐僧的意识体突然在数据流中重组，他的机械义体已经消失，只剩下纯粹的人类意识，“别用自毁程序！看看你掌心的倒计时，那其实是......”
话未说完，D-001突然扑过来，用数据锁链刺穿唐僧的意识体：“既然你想当英雄，那我就先杀了你的师父！”
“不！”孙悟空的光点瞬间凝聚成实体，光剑刺穿D-001的胸口，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与未来体同化。
两人的数据流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案。
“现在你明白了吧？”D-001的脸开始与孙悟空重叠，“我们是同一个人的两面，只有融合才能成为完美的存在。”
倒计时跳到00:01:00。陆压突然举起星象碎片：“看！数据流在逆转！孙悟空的自毁程序正在改写混沌本源的代码！”
果然，D-001身上的黑色代码逐渐被金色光芒浸染，每一片黑暗都在转化为带有佛文的光明数据。
孙悟空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意识深处升起，那是唐僧每次念紧箍咒时，藏在疼痛背后的温暖。
“原来如此，”他轻声说，“师父的佛心防火墙，从来不是为了控制我，而是为了在我失控时，给我留一条回头的路。”
当倒计时归零时，孙悟空与D-001的意识体完全融合。
新的数据流中，金色与黑色不再对立，而是形成了流动的太极图案。
混沌本源的核心服务器开始崩溃，巴比伦塔的每一层都绽放出不同颜色的光芒——那是被解放的平行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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