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如是个知道进退的女人,见伍道策在沉默也就没说话,而是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伍道策长叹一声说:“他见我不肯把刀法给他,就提出用武力解决的办法,说好他若赢不了我,从此不谈刀法秘藉的事。”
温玉如:“所以你就同意跟他去对决,但你心里也没有赢他的十足把握,就让独笋子通知我,让我做好万全的准备?”
伍道策疑惑地看着她说:“我当时让独笋子传信给你,只是让你有所准备,并没有让你做万全准备?”
温玉如惊讶地看着他说:“独笋子说跟你对决的人生性残暴嗜杀,让我暂时离开九霄楼,找个稳妥的地方避一避。”
伍道策:“他是这样说的?”
温玉如肯定地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疑惑。
“怪我当时没跟独笋子说清楚,才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伍道策用有点内疚的语气说。
温玉如满脸好奇地问:“你当时是怎么跟独笋子说的?”
伍道策摆手说:“事情过去了许多年,不说也罢。”
温玉如犹豫着问:“那个‘风刀’司徒,真的是个凶残嗜杀之人?”
伍道策:“‘风刀’司徒是个冷酷嗜杀之人不假,但他跟我对决前就说好,而且是主动跟我说,不管对决的结果如何都绝不殃及妻儿。”
温玉如迟疑地问:“那你让独笋子给我传话是什么意思?”
伍道策叹气说:“我是怕他不守信义,才让独笋子传话给你,让你做好点准备,谁知……。”
温玉如完全理解他当初的思虑,也完全认同他当初的思虑是对的。
伍道策:“其实当年‘风刀’司徒也没有胜我的把握,否则他也不会主动跟我说不殃及妻儿那句话。”
温玉如迟疑地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伍道策:“因为他也有一个儿子,那时也就才二三岁的样子。”
温玉如:“跟我们的儿子差不多大?”
伍道策笑笑,其实他也不能确定,“风刀”司徒儿子的岁数。
温玉如忽然恍然大悟,‘风刀’司徒原来也怕伍道策输了,会牵怒于他的妻儿身上。
人心不古这话跟江湖险恶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什么信义君子江湖大侠,无非是说给局外人听听,身临其境的人,那个是胸怀坦荡的人。
温玉如轻声问:“后来结果如何?”
伍道策:“未分出胜负输赢。”
温玉如:“我问的是‘风刀’司徒,他后来怎么样?”
伍道策:“听说没多长时间,他就被人杀了。”
温玉如:“谁杀的?”
伍道策心里其实早就隐约知道,‘风刀’司徒是被谁杀死,但这是一桩江湖秘事,没有真凭实据怎好随意说出来。
他摇头说:“我也一直在查,还没有查出来。”
能杀了‘风刀’司徒的人,武功不是比伍道策要高?
温玉如心里开始暗暗为伍道策担心。
伍道策没注意她的神色,又叹息说:“早知会变成现在这样子,我可能……”
温玉如见他没把话说下去,心里也是感同身受他当初的处境。
伍道策见温玉如不说话,又说:“谁知慌乱间,你把刀法秘藉缝到寒衣里,让我们儿子穿上,不曾想慌乱中儿子竟然跟你走失。”
温玉如眼睛突然一红,浮动起隐绰泪意。
她又想起门襟上绣着三朵梅花的小寒衣,又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伍道策拍着她的手说:“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不说了。”
温玉如沉默好一会说:“也许这就是定数,我们儿子该有这番磨难。”
伍道策叹息说:“刀法的事我早就知道,儿子的事我也早就知道,不然五年前,我不会给竹青那小子出手的机会。”
“你也感觉竹青就是我们的儿子!”温玉如忽然欣喜地问。
伍道策摇头说:“我感觉他不是,至少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就是。”
“为什么?”温玉如急切地问。
伍道策:“我还没见到另外哪个小子。”
温玉如无奈地点头说:“另外一个孩子据说是被左手王收养,但左手王早就离开公门隐身在江湖,谁知道他现在藏身在哪里?”
伍道策拍着她肩头说:“左手王当年也是公门中顶尖高手,他跟甘一紫在江湖上号称‘左手一指’。五年前,我已经安排人手在查他的行踪。”
温玉如:“但愿能查到他的踪迹。”
伍道策肯定地说:“应该能查到他的踪迹。”
温玉如欣喜地看着伍道策,心里是完全相信他说的话。
神羊派是昔日江湖第一大帮派,伍道策是神羊的掌门,他要想查一个人的行踪,不要说是过去十五年,就是过去五十年,真心要查,真心想查,也决非是什么难事。
早就过了不惑之年的伍道策,心里怎么会不想查?
事关儿子的事,他就算不为温玉如着想,也要给自己一个交待。
温玉如点点头,又叹气说:“现在看来也只有找到左手王,看到他当年收留的那个孩子,事情才能说得清说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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